番外 浮生如梦【上】(2 / 2)
“我好像是放你桌头第一个抽屉里。”
苏黎抽开他的抽屉,苏槐不怎么用抽屉,一打开果然是苏黎的一沓卷子,看起来像是些平时的测试题。
“怪事了,你屋子不够大?非放我这里。是没考好藏起呢?给我瞧瞧。”
苏黎不肯给,苏槐又懒得动,只是嘴上说说,又睡下去。
苏黎说:“我……反正你以前也不住这里,我有时候就在你这里看看书。不干什么。”
苏槐没往心里去。他拍拍自己身边的凉席,闷声道:“坐会。”
苏黎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留人。但又欢喜,就靠着他坐下来。才洗过澡的少年,身体上散着蒸腾的热气和皂角的味道。背心外起伏的裸露脊背,滴着几滴没擦干的水珠,挺括的形状和流畅的纹理,呈现出某种额外令人瞠目结舌的张力。他原来早就长得这样大了,苏槐想。
“我们阿黎,”
苏槐的声音似是梦呓。
“以后考上大学就能去大城市里了。”
奶奶饭后散步,正巧经过门口,拿着火棍敲他的房门:“行了,大学生郎,可别把你忙得,家也不回,不晓得去年过年时候阿黎多难受。”
苏槐说:“我这不是担心阿黎的学习被我打扰吗。”
苏黎靠得更近一些。他俯身下来,抱住苏槐的一截手臂。苏槐迷迷糊糊听着奶奶的脚步声,她说完话就走了,已经走得很远了,可能又回到她那个小房间里。
本来天气就热得反常,电扇又碰巧坏掉。苏槐就差直接被蒸熟,身上根本提不起力气。甚至没阻止苏黎偷偷地贴更紧,少年人故意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生怕教苏槐发觉他不纯的心思,伸手把他拨开,他是没勇气再又贴上来的。即便如此他的身体还是很像火炉,几乎要把人融化,苏槐头晕脑胀,变成一团粘腻可怜的糖丝,给苏黎握着,再一缕一缕分开,吹成轻飘飘不知所以的云。
“我都一年多没见到哥哥了,”
苏黎欲盖弥彰地为这样过分亲昵的行为找着借口。但他嘴里的借口哪有什么说服力,苏槐的注视下苏黎眼睛亮得吓人,像烧起一片星星。
“哥哥过年都不回来看我啊。”
苏槐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热热的,带着水汽。
“我太忙了。也不想打扰你学习。”
苏黎说:“不打扰,我考大学不就是为了哥吗?哥你别不是想躲着我……”
苏槐笑出声:“谁躲着你了?再说了,你的前途,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躲着我吗?”
苏黎轻声说。
苏槐的心颤了颤。其实很难说自己是问心无愧,他扭头不看苏黎,被苏黎开玩笑一样地捏了捏脸颊,又扳回来和他对视。
“没。”
苏槐放弃道。
“那你现在也别躲着我。”
“我不躲。”
“真的?”
“真的。”
苏槐的尾音化在苏黎逐渐贴近的唇齿间。那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吻,苏槐战栗起来。但他并没有躲开。
电扇坏了,也不知道下午陈工修的时候碰到哪里,修电扇没修好,又把房间里的电灯弄得时明时暗。苏槐的腿根出了些汗,在席子上留下湿漉漉的印子。苏槐侧身够了够想蹭掉那些印子,可是灯光变得愈加昏沉,他的视野几乎有些朦胧了。
呼吸都带着湿黏的意味,苏黎吻他像吻一根盐水菠萝冰棒,细细地啜,又整个含进嘴里。他把手够到苏槐的后背,把他往自己面前压得更紧。苏槐迷蒙地喘息,眼前花得像在看一场老旧电影,情节很荒诞,但观众却很沉迷。
一小片细嫩的胸脯,被隔着布料反复顶到苏黎肩头,直到乳尖硬得疼起来,顶得衣服抻起圆圆的一个点。
“……”
“顶我干嘛?”
苏槐被顶得难受,抱怨起来。
宽松的短裤和漏风的上衣几乎挡不住多少地方,逼仄局促的拥抱使苏槐根本无处可去。双腿被迫分开,细浮的软肉被挤压到变形,热烘烘地剐蹭在苏黎的腰间,像一面肉肉紧紧的套子,把苏黎很妥帖地环裹起来。
苏黎的喘息声扑在苏槐的侧颈边上,声音轻飘得像一丝魂。柔软的乳肉,软得几乎要流苏黎一身的脂。他还很不经事,不懂要怎样去玩弄,脑海里有再多泼天的龌龊,到底不过只给他许多场朦胧的春梦;梦里苏槐的面容是看不太清了,但却一直贴着他,从来也不推却,做什么都可以。
然后他惊醒过来,跌回到现实里。苏槐仍是亲近却又持着距离的那个兄长,看他如看一面长斜歪出去的树植,要用剪子将所有不该的枝桠都剪烂,把苏黎修剪回他认为应有的模样。
“就抱一下嘛。”
苏黎对于母亲的印象,是比他还要少的。于是在很小的时候,苏槐常常这样抱着苏黎。长大后,偶尔也是这样。
“多大的人了。”
苏槐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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