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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很准时,南城冰消雪融,春寒微微。

怀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大衣,整个人气场与四周格格不入,优雅又冷漠的气质。

纪筝露出一排牙齿对他笑:「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怀聿一向是有绅士风度:「新婚快乐,这位想必就是你丈夫了吧。」

周司惟礼貌同他握手。

坐到车上的同时,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他们旁边经过,车牌也是不凡。

那辆车的车窗正在徐徐合上,纪筝瞥了一眼,看到叶璃的侧脸。

一晃而过,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车从这边擦身而过,纪筝给叶璃发信息,很快收到回復,原来前面的那辆就是她的车。

叶璃惊喜,放慢了车速等他们的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路上。

路途不短,纪筝早准备要坑怀聿,笑眯眯转过去:「要付车费哦怀先生。」

怀聿微笑表示质疑:「是吗?」

「当然,」纪筝掏出手机计算:「按计程车起步价18元,每公裏35元,那么就是81元。」

「不过我们的车不是计程车,」她顿了顿,笑容可掬:「而且我丈夫亲自开车,耗费的时间价值不可估量。」

「咱们是老朋友,给你打个折,算8888吧。」

听到「丈夫」两个字,周司惟微微侧眸,副驾驶座的人颊边酒窝深深,看着后面的人。

怀聿温和道:「这帐算得我嘆为观止。」

纪筝客气:「你教得好。」

怀聿打开随身的皮箱:「用东西抵如何?」

纪筝好奇地看过去:「什么东西?」

怀聿从箱子最深处拿出两个盒子,先递过来黑色的那个:「新婚快乐。」

盒子上繫着缎带,纪筝知这是准备好的新婚礼物,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蓝宝石耳坠,海星款,水滴形蓝宝石薄透又飘逸,一眼便知不凡。

她合上盒子,语气真诚:「破费了。」

在伦敦那几年,怀聿对她和叶璃,到底还是照顾的多,否则纪筝也不会邀请他来参加婚礼。

怀聿将另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也送到她手中:「这是弗兰克斯托我转交的礼物。他事务缠身,无法亲自过来。」

纪筝一愣,下意识去看周司惟的脸色。

他在开车,看过来,微抬下巴,示意她去接。

事务缠身都是託词,弗兰克斯真正回復她的邮件是:纪,我很想违心地当场祝福你,但这对我太过残忍。

纪筝抿唇,接过那个黑色的黑子,打开。

躺在其中的是一块非常漂亮的英国古典怀表,手绘帆船的图案,最外层是银质的精美雕花,内部于精细的玑镂纹样上敷以透明彩色珐琅,比起怀表,更像一块珠宝收藏品。

纪筝合上,摇头递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麻烦你帮我带回去给他。」

「送出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怀聿道:「我隻负责带来。」

正为难着,手机裏收到弗兰克斯的邮件,他一早知道她的性子,特地掐准时间发了一封邮件让她不能退回,隻当收下朋友送上的新婚礼物。

话说到这份上,纪筝也不好再拒绝。

车沿着夕阳一路开过去,到周司惟提前订下的酒店时,天色已晚。

酒店是一整个包下来的,给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住,是以车刚停下来,便有门口的侍应来开车门。

纪筝下车,不远处叶璃也下来,后座与她同时下来一个男人。

怀聿的脚步停住,目光淡淡凝过去。

纪筝也不由得被那人的气质吸引。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查斯特大衣,衣上纽扣花纹是独树一帜的盾牌形状,身姿清拓,看起来三十多岁,一举一动间都是顶贵豪门养出来的优雅从容。

离得不远,纪筝听到叶璃对他说:「辛苦舅舅送我,舅舅回去吧。」

舅舅?纪筝心里不动声色地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叶璃用这样近乎赌气的语气同别人说话。

叶璃待人,从来都是温和淡然,脸上总挂着笑,仿佛没什么事情能激起她的情绪。

纪筝好奇地又打量了那个男人两眼。

男人并未生气,反而目光落过来,对刚下车的周司惟客气一笑,随着叶璃走过来:「周总,久仰。」

周司惟颔首,同他握手:「温先生。」

叶璃与这男人站在一起,纪筝忽然恍然大悟她身上从容淡然的气质从何而来。

「我已经到了,」叶璃再度开口:「天色已晚,舅舅早些回去吧。」

这是她第二次开口赶人了,男人仍未生气,温和道:「璃璃,我眼巴巴送你过来,竟连喝一杯水的歇息时间都不给吗?」

叶璃不为所动:「我自己坐飞机也可以过来的,是舅舅自己要跟着。」

她如此不给面子,说完之后方才同怀聿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吝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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