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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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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景妃娘娘不见了。”

戚慎脸色一变:“再说一遍。”

翟启面如死灰, 狠狠磕头:“景妃娘娘不见了,娘娘在大殿与住持诵经,屏退了宫人,让宫人酉时再叫她,但等宫人按时去叫时娘娘不在殿中。整个寺庙……”

翟启如实说完情况,戚慎手上的茶已经哐当一声落在了桌面。

他起身疾步跨出殿,吩咐备马。

刚到广场,护送景辛的队伍已经回宫,所有人都心惊胆颤朝他跪下。

两名暗卫现身,跪在他马前:“王上,属下找遍了附近的街道都不曾见到景妃娘娘。”

留青与挽绿上前认罪,她们二人是戚慎的心腹,特意被安排在景辛身边保护,却出了这样的差错,自知罪孽深重。

但留青道:“王上,奴婢们有罪,请您责罚!可奴婢有一言,有一言……”

“说!”戚慎喝道。

留青忙垂下头:“娘娘这不像被掳,娘娘这很像有意的筹划,像是有意要走的……”

寿全跪在身后,一路上也是后惊后怕,他早已猜测到留青这个结果,只是不敢说。

戚慎眯起眼眸,不愿相信。

“调都中禁卫,全城寻找景妃下落,寻到景妃者厚赏,寻不到,”他睨着跪了满地的人,“不要留命回来。”

他策马冲出宫门,暗卫在身侧跟上他重新禀报了一遍白天寺庙中的详细情况。

戚慎来到归德寺,整个寺宇的僧人都跪在他脚下,住持说起他被景辛叫退后并未再踏足过大殿,也说起她交代后院不要留人。

戚慎脸色铁青,他从未曾像此刻这样震怒,更甚是恐惧。

暮色似阴冷无底的黑洞吞噬他,他精睿过人,似乎明白了留青说的,却不想相信。

跃上马背,他疾驰冲入夜色下的长街,龙袍在夜风里翻卷,他严声下令身后跟随的禁卫封锁城门,封锁周边郡县,严设盘查岗哨。

王城街道纵横交错,不曾宵禁的大梁夜景繁华,道路许多行人,他却横冲直撞,惹得所有人都惊恐避让,恐慌声里响起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

戚慎勒停马,目光穿透夜色望着药铺门口被妇人抱在怀里的襁褓小儿,他就这样怔怔失神凝望许久,才想起他还有儿子,她的儿子。

他策马回到王宫。

紫延宫的殿外跪满了此次出行的宫人,他冲入偏殿,孟秋正在照看戚容嘉,也忙惶恐朝他跪下。

戚慎抱起孩子,白皙可爱的小婴儿忽然便哭了,一声声狠狠剜在他心上。

他睨着婴儿脖子上的平安符,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走?

放下孩子,戚慎走出宫殿。夜色深邃,黑暗排山倒海袭来。他忽然想起白日甬道中擦肩而过时,她身上幽兰香轻轻飘过来,冬日凉凉的气候,她却因为紧张而发热出汗,他却只担心她是被晒到。

他忽然笑了一声,低低的,也落寞,亦有想毁灭一切的欲孽。

禁卫候在门旁,他转身拔出禁卫的剑,挥剑砍断了庭中一颗大树。

这树还是她想出来的法子,用驱虫药赶走吵人的蝉。

沉重的树干轰然倒塌,压在后排太监的背上,可那太监却依旧跪得规矩,不敢挪动分毫。

他脚下是一名宫女,单薄脊背不停颤抖。宫女头上的簪花也是海棠色,而景辛今日就戴了海棠色。她的样子,他总深刻。

冰冷剑刃落在宫女下颔,他挑起这张脸,渴望是她,却知道并不是她。

宫女被迫昂起头,他很用力,剑刃就抵在宫女喉咙处,有血缓慢直下,但宫女却不敢求饶,一双眼因为恐惧而涣散发红。

戚慎眯着眼眸,目光落在宫女脸上,却又不是在看宫女。

他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他很诧异她为什么会走,这真的是她自己走的?哦,不对,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娇弱只会哭,委屈了只会红着眼眶,也爱圈着他腰哽咽说“您不要喜欢上别人,臣妾会难过的”。可是为什么今日的计划这么周祥。

从探望孩子到甬道相遇,她淡定如常,还迷惑他要去给他求平安符。入了归德寺,她把禁卫都安排在东西南门守候,独独留了北门。还将非死不会离去的暗卫调遣在孩子身边。

她下了好大一盘棋,他成了棋子,还给了他天子玉令。

戚慎忽然觉得好笑,他笑出了声。

可他在蓦然间收敛这笑,面色冷漠如常,睨着留青还是长欢:“平安符在哪。”

留青忙从琵琶袖中取出平安符,双手呈上,但手也在打颤。

戚慎接在手上,他一向不信佛神鬼怪,却因为她而第一次相信司天台于寿之说他身边有一位仙女,也因为她而很渴望她回来亲手给他佩戴平安符。

心脏是痛的,他满目都是血光,都是弑兄夺位之时整个王宫血流不断的画面,还有第一次杀死那个虐待他的太监时满台阶的鲜血。

他咆哮一声,抬起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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