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8)
”
声音高亮,传遍广场的每个角落,与苍白稚气的面孔绝不相称,却无暴怒之感,其中透着的冷静增加了说服力,表示将军此举不涉私人情感,自也没什么情面可讲 何人犯讳,便是巡检营的箭靶。
可惜伏象公主勇冠三军,在南陵就没怕过谁 媚儿双掌运化,媲美男儿的刚力中暗藏着一缕挪移腾转的柔劲,触体而发,宛若棉里藏针,可怜那些勇猛忠诚、忝不畏死的金甲卫士被摔得东倒西歪,倒地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看对面看台上转趋混乱,为免有心人浑水摸鱼,罗烨只剩一个顾虑“不用多想。”
慕容柔没转头,彷佛发顶生了双眼睛,笑意寥落。 “既然做出判断,便须贯彻到底,该怎么便怎么 ”身畔沈素云樱唇微歙,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符赤锦握住了手,轻轻拉入胸怀中。
“属下明白。”
罗烨再无迟疑,张弓如满月,箭尖对准了冲出金甲人墙的红发女郎。
“且慢!”
央土僧团中一人长身而起,双手微举,僧衣大袖滑落肘间,露出一双修长秀气、线条姣好的臂儿来。此举无疑响应了镇东将军,以示无“煽动流民”的嫌疑。
媚儿不由发怔。要说在场有哪个铁了心同慕容柔对着干的,约莫只有这厮了。
他不帮腔便罢,来添什么乱?
伏象公主一罢手,台上的骚乱登时止息。慕容柔微举右掌,罗烨会过意来,放下弓箭,却听将军低声道:“他若做出什么可疑之举,照射不误 明白么?”
罗烨没有回答,但慕容柔知道命令已然准确传递,轻咳两下,逆着场中的嘶嚎呼喊,尽力提高语声:“佛子……有何见教?”
鬼先生非常痛恨挫败。自晓事以来,他就明白自己的才具高人一等,见景则悟、过目不忘,百丈律院的师叔师兄一个比一个庸碌无能,在他眼里宛若蝼蚁;忍着训笑不形于外,无疑是比诵经更难捱的苦差。
上智而下愚。
这世上,只有狐才有资格站上巅峰,成为主宰!
“非我族类,唯有贱仇。”
传授他天狐刀的那人曾如是说,带着一抹阴狠凄难的微抿,口吻与笑意同样淡细,难辨所以。就是这样的捉摸不透,令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明知将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亦难停步。
狐不仅聪明美丽,而且还极其危险如此优雅出众的族群,与丑恶的“失败”绝不匹配!场面话可以说得很漂亮,但鬼先生深知成功之道无它,“操之在我”四字而已。谁能掌握最多的情报与资源,如拉线傀儡般精准控制发展,便能最大幅度地确保成功。
而这些,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所以他从不抱怨,尽心筹画、耐心等候,奔波劳碌,细密地埋设、控制每条导向“成功”的线,最终才能以优雅的姿态迎接收成的一刻。
只有聪明人才知道,成功决计非是偶然。
当鬼先生看见流血流汗的辛苦成果毁于一旦,几乎想杀几个人洩愤。他煽动流民围山,有人便把这些饥寒交迫的老百姓化为“暴民”;他安排了层层手段逼迫慕容柔就范,横里便杀出个耿典卫来……
这是窝里反。被拿来对付“姑射”的,全是“姑射”的手段。
那些舍生忘死的疯狂暴民被下了药,连李寒阳都看出来了。然而李寒阳并不知道,这样的效果是由数种秘药混合施作而得:有让人丧失心神的“失魂引”在深眠中接受暗示、醒来却全然不觉的“阴阳交”激发肉体潜能的“击鼓其镗”……
还有几种“古木鸢”并没有告诉他。他相信与控製刀尸的秘密有关敌人不但近在咫尺,而且显然已经盯上他们很久、很久了。
鬼先生观察着对面高台上“古木鸢”的神情变化,将他的错愕、震惊、愤怒和隐忍全都看在眼里,心知这台荒腔走板的烂戏绝非出自“姑射”首脑的授意。
古木鸢未使用号刀令,自己也没有……如此说来,现场肯定有第三把了。
鬼先生自认瞭解古木鸢他若给了什么人第三把号刀令,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被拿来对付自己,只能认为试图破坏这场布局的神秘一方,最初并不在古木鸢的预期之内。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容柔的处置堪称“神来一笔”这种“被想害死的人救了一命”的感觉令鬼先生哭笑不得,但有件事比尊严更重要。
除非慕容柔知晓号刀令的秘密,否则如何下得“双手置膝”的命令?
他轻咳两声,举在耳畔的双手并未放下,朗声道:“贫僧有一事不明,欲向将军请教。”
对面慕容柔点点头,并未出声应答,苍白的面颊上涨起两团不自然的酡红,看来适才短短喊得几句已令他的身子吃不消。
佛子环视四周,笑意依旧从容温煦,只是衬着台下的混乱场面,难免有些不伦不类。年轻的僧人似乎不以为意,朗声道:“在向将军讨教之前,我有句话,请在座诸位一听。正所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我等既非煽动流民的元凶,莫说双手置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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