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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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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残了送礼之人的手脚。听主仆俩的口气,不仅不是头一回,过往还曾弄出人命——拿下人的性命给对方「消气」,这都是些什么人!

雷亭晚笑道:「不是气力不济,是心肠软了,面子却拉不下。矾儿今晚再哄哄十爷,若哄得不好,八爷唯你是问。」名唤「矾儿」的少年眉目一动,见猎心喜,旋又躬身:「八爷!今晚十爷定要逼问崔家女子之事,矾儿只怕交……交代不过。」兴许是想起十爷断人

手脚的狠劲儿,打了个寒噤,面色微变,不似作伪。

「怎么?方才不挺来劲儿的,这会儿鹌鹑也似,嫌差事辛苦?」雷亭晚的声音带着笑意。

若不识此獠,真会以为他是个言谈风趣、处事温和的主。矾儿面色丕变,双膝跪地,语带哭腔:「爷!您吓坏矾儿啦。我……我怎敢哪?八爷只一句话,矾儿便给拧了脑袋也不怕,实是怕误了八爷的事。」雷亭晚笑道:「起来罢,演给谁看哪你!崔家闺女你也有分

的,不如同十爷聊聊她那份水嫩好了。」矾儿赖着不肯起来,抹眼装可怜:「八爷救我!」雷亭晚笑啐:「行了!把那把破剑带去,讨十爷欢喜。再带上一管「飞魂烟」用了药就乖啦。」矾儿喜动颜色,连连磕头:「多谢八爷!」「轻着点,别玩坏啦。我几日便回。」

矾儿起身陪笑。「八爷这么快回来?」「我料老大也待不久,老四回来闹膀几日,他自会离开。」咿呀一声门扉推开,一名金冠轻裘的青袍男子缓步而出,随手掷给矾儿一条茧绸腰带。那带子脱手飞出,风里顿时弥漫一股异香,中人欲醉。矾儿忙不迭收进怀里,仿佛想

令香气多沾上身。

「行了,这「夜麝乱蹄香」的气味一旦沾上,整夜不散,遇汗更浓,虽非淫粲,却是天下间第一等的催情圣品,专克女子,要你这般做作?」青袍人打他一下脑袋,身子侧转,映出一张与矾儿一模揉的面孔,直比照镜还像!

耿照与弦子面面相觑。

那「矾儿」的声音的确是雷亭晚无疑,解下裘袍,披在真正的矾儿身上,裘里的青袍原来是侍童下人的服色。他从矾儿手里接过灯笼,微笑道:「八爷歇息,矾儿去啦。」噪音又变得与本尊似极,几难分辨。

矾儿十分机警,圆手长揖到地,立刻站进廊影中,唯恐让别人瞧见有两个一摸一样的自己。手持灯笼的「矾儿」嘻嘻一笑,踱出月门,动作与矾儿进来时全无二致,举手投足带着既青涩又早熟的微妙矛盾,活脱脱就是矾儿。

易容术耿照虽无研究,料想是往脸上化装改扮,应与女子红妆相类,只是一个画「美」,一个画「像」,道理是差不多的。以图对景,纵使是巧笔大匠,也难免会留有破绽。像雷亭晚这样的易容之术,简直是骇人听闻。

廊下一影之内,矾儿抓耳挠腮,一副欣喜难禁的猴急模榡,好不容易等到灯笼的光点消失不见,才奔进另一侧厢房,出来时手里捏了枚油纸小包和一串钥匙,係上雷亭晚给他的腰带,忙不迭跑出院门。

雷亭晚离开风火连环坞,正方便耿照四下搜查,这是千贼难逢的机会,确定院中无人,才偕弦子跃下。这厢院并不算大,唯一锁着的就是方才雷亭晚出来的那间。弦子取出针钩撬了几下,「喀啦!」房门应声开启,点亮烛台,两人不由得一怔。

房间四面都是架子,架分数层,每层高约,一……尺,密密麻麻摆满了人头。耿照本以为这厮有杀人留头的恶癖,迎面忽见一只眉骨压眼、唇抿宽阔的头颅,端详片刻才醒觉:「这是……雷奋开!」雷奋开当然没死。头颅必是制作精巧的仿物,此头如此,满屋皆然

难怪屋中并无血腥尸臭,也没有防腐香料的浓烈呛鼻,雷亭晚身上的「乱蹄香」芬芳兀自飘在空中,无窗的房内甚是通风,显有其他管道设置。

那头颅的色泽便似真人肌肤,却不如雷奋开本人黝黑油亮,耿照凑近一瞧,才发现「雷奋开」的脸上分成了几块,由额头到鼻梁的「丁」字形作一块,两边颧骨各一块,下巴、唇上又各式一块,还有其他更细的分割,不一而足。

他伸手抚摸,左颊那块脸皮应指脱落,质地绵软略带韧性,摸久了会微微渗出体温,便似真正的人皮一般。这块脸皮颇厚,耿照想起大太保雷奋开的确是颧骨突出,长相充满野性,福至心灵,将额头至鼻棵的「丁」字脸皮也揭下,果然眉骨附近垫得特别饱满,鼻翼

两侧却薄如纸张。

……这是所谓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乃易容术的至高境界,假扮他人便如换脸,自是无比肖似。

江湖人听得「面具」二字,以为是整张的糊纸脸谱,一载上便能化身他人,殊不知真正的人皮面具乃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皮垫子,顺着颅骨垫高补低,再佐以脂粉油彩、浑成一体,才能改变原本相貌,又不影响说话表情。

老胡曾说过,「骨相」是仵工鉴别尸首的要术,工夫深、经验够的老人,能将副净的白骨骷髅包上黏土,按皮肉生长之理塑回原型,重现死者生前的面貌。雷亭晚的人皮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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