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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将春寄水(上)【关于被温柔对待反而硬不了这件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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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有些恼火,却是为姚涵感到极其不平,颇想转头便去何府寻姚涵告密。

……可告密又能怎样?小姚那性子,知道了怕是也只有自己咽下去而已,徒添烦恼。可若不说,若不说——岳凉呆呆怔立片刻,蓦然一跺脚恨恨离去。

若何素真与外人勾搭不清,姚涵迟早是会知道的,毕竟那样聪慧玲珑。他岳凉到底是个外人。除非姚涵来寻他帮忙,否则实是无干预的立场。

却不知何素虽是进了一轩南风馆,来意却是叫人跌破眼镜——

“……治……病?”青兰闻言几乎目瞪口呆,全靠最后一点定力把住面上神色,咳嗽一声,小心翼翼指了指腿间,确认道,“将军是说,此处?”

何素难堪点头。

青兰霎时心下波涛万丈,无数念头唰地转过,先是想“看不出来,这样的好身板,竟是个不能的”,再是想“这事哪里是可以叫人知道的,听得这等事,说不得要折寿”,纷纷扰扰,其间忍不住一刹飘过一个念头:难怪他前回不要我呢……

“咳。”何素虚咳一声,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正气凛然扶膝而坐,目不斜视,“敢问……”

青兰忙收好心思,同样目不斜视,只瞧着地面恭谨小声道:“将军少待,青兰这就去取一副来……”

何素刚要点头,又觉哪里不对:“取来后要如何?”

青兰头压得更低:“将军既然点了青兰,那自然是青兰……”

来侍奉将军——

这后半句话未说出口,何素猛然醒悟过来,急忙摆手道:“不必……”

话音未落省觉自己反应过度,转头去看时,青兰眉目间瞧着便有些委屈:“……将军不喜欢,换一个便是,青兰也没有这等寡廉鲜耻,非要强求将军……”

何素顿时是耳朵通红,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撇过头硬邦邦道:“药与我便是。”

青兰幽幽瞅他一眼,踩着碎步去了,过会儿拈着个青色小瓷瓶回来交给何素,嘱咐道:“行事之前泡茶服用,一炷香便见效。”

何素收进袖袋便起身点头道:“多谢。”

青兰垂首道:“这是青兰本分……”

何素摸出一锭碎银搁在桌头:“若合适,下回还要。”说罢便抬脚要走。

青兰不禁抬手待拦,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何素余光瞥着,停下脚步:“还有何事?可是药性禁忌?”

青兰被如此一问反倒期期艾艾起来。何素催道:“你且说来。我也要知道药性方好用它。”

便见青兰咽了口唾沫,似乎是鼓起了极大勇气,好容易才开口道:“将军,此药性烈,自……恐怕伤身,反而不美……”

何素一愣,随后啼笑皆非地意识到青兰心中此事恐怕已不知扭曲成了什么样,想说的大约是自渎伤身,却也不便解释,只好淡淡道:“无妨。”

他既说无妨,青兰也不敢再劝,只有陪笑送他出门。

药是散剂,须得冲服。入夜,何素以温水化了药,待端到门口,却忽然又多虑起来——说是此药性烈,若姚涵抵不住则如何是好?

白瓷碗中透亮药汤,无色,有花香伴着腥气。门内透出一点烛火,将何素面孔映亮,浮现碗中,蹙眉忧心模样。

或许该将药拿去给隋军医认认药性?或是……

“或是”之后的心思一飘便盘旋飞散开去。

忍不住想,是他轻忽了,或许姚涵身体早受不住了,只是他三年来未曾留意,才觉措手不及。实际也许早有预兆,也许姚涵也已有预料。是自己……

回想一下,不曾留意处的确数不胜数,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姚涵渐渐变得体弱多病,等回过神来,已是风吹一吹便易感风寒的体质。多少次筋疲力竭,多少次晕厥流血,多少纵然如此依旧不改体贴,换了他不知好歹的作践污蔑。而偏就是在此时,他还将姚涵锁入水牢。

那日把人捞出来时,人烧得他都怕捧在手里就没了。或许就是那时。

或许那一次是最后一根稻草。

谁知道呢。

他只知姚涵那样一颗赤诚之心对他,他却是个瞎子。

想到此处,正欲叹气,却听咔哒一声,房门拉开,姚涵含笑相望:“常清?”

何素一怔,随后不知为何,第一反应竟是想将手中汤药藏起——许是不知该如何向姚涵解释自己并非嫌弃他才要他吃药,且仍是担心药效太烈——然而分明已叫姚涵看得分明,顿时大窘,藏也不是泼也不是,只有硬着头皮先应了一句:“玄泽。”

姚涵低头看了眼他手中汤药,鼻翼翕动,嗅得气味,心中已明白两三分:“唔,喂我的?”

他在屋里早听见何素到来,却见何素到了门前停住,伫立良久,不由便从欣然渐转犹豫。在床边坐了片刻,看何素一动不动,迟疑许久,这才终于起身来开门。

他不信何素便会嫌弃他,可须知既是何素,便是心底里当真膈应,也仍旧会勉强自己来与他欢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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