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各种急救/一丢丢丢肉渣)(3 / 4)
也无妨。”
夏占听他称呼父亲为“老爷”,看来并不是回来当他的大少爷的,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不露声色地舒了一口气,别无他话。
林霁终于打发走了众人,得以回去照看夏宁。刚才外面人多口杂,弄得他一身燥热,这会儿夏宁的房间里被炉火烧得像盛夏一般暖和,他热得脱了身上的短衫,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衬坐在床边,却见棉被里严严实实捂着的夏宁仍是冷得微微发抖,血色淡薄的唇间,贝齿时不时地磕颤着。
“冷……哥……”
“宁儿。”他把露出棉被外面的那只小手揉在手心,十分注意不去触碰手腕穴位上竖着的银针。
两个时辰过去,夏宁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是对一睁眼就能看见林霁这件事还不太适应,半晌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甚至忘记了呼吸。
林霁唤了他两声,他才陡然回过神来,缺氧的肺部急急地抽了两口气,刚浸过冷水的敏感的气管突然痉挛了起来。
林霁发觉情况不对,连忙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让人儿薄薄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炽热的胸膛,同时用大手在背后一下下捋顺着。
“呼吸,宁儿,放松下来呼吸……”
“唔……咳……咳呃……呼……呼……”
“对,宁儿真棒,慢慢地来……”
随着呼吸渐渐缓过来,夏宁整个人瘫软在了他身上。他把他放下来,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
人儿的气息还有些凌乱,小脸咳喘得微微发红,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清液,半阖着水涟涟的眸子,似乎努力维持着意识清明。
他的胸口很疼,整条气管也针扎似的作痛,但眼前的面容和周身的暖意却仿佛来自一场虚幻的美梦。
“阿霁……哥哥……”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心口一颤,两行清泪忽然夺眶而出,气音颤抖着说,“宁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阿霁哥……哥……”
林霁看他一下子这么激动,想起二弟的话,担心再诱发心疾,只得忙不迭地安慰,一边说一边帮他顺着胸口。
“好了好了,阿霁哥哥就在这儿呢。倒是你啊,好好的跑去那破院子里去做什么,那常年没人照看,到处都是带刺儿的杂草,池塘边的岩石也松动了,多危险啊。这一次要不是我正巧回来,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见夏宁抽抽搭搭的又要掉眼泪,他连忙笑道:“好啦好啦,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都是我的错。等宁儿好起来了,一定要狠狠地把我揍上一顿,出出气!”实际上,他还以为弟弟早就把自己给忘了。每每思念难耐时他都告诉自己: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正牌小少爷,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自幼无母、受尽白眼冷落、最后愤然出走的庶子去挂念呢?
夏宁低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半娇半嗔地瞪了林霁一眼,软软地倒在人怀里,仍是轻轻地抽着气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去看自己的右手腕。
林霁这才察觉到那手腕上灸着的银针不知何时被碰掉了,心疼地拉过他的手腕吹了吹:“很疼吗?”
夏宁却根本无暇顾及什么疼痛,一脸慌乱地喃喃道:“不……见了……不见……手绳……不……不见了……怎么……哈啊……哈……”他越喘越凶,潮湿的鼻息弥散在空气里,脸色开始渐渐发白……
林霁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恐怕是刚才飘荡在池塘水面的那条红绳。当时他急着救人没有留意,如今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竟是六年前宁儿那次发病时,自己亲手编来为他祈福的红手绳。彼时小孩的手腕太细,戴上都挂不住;而到了如今,那手腕依旧纤弱得令人心惊,似乎根本没有变粗多少,想来只是能堪堪地挂住,在水中一挣扎便顺着水流漂开了。
可是他却执拗地天天带着它,如同他一天天不知疲倦地守着那间早已人去房空的破院子。仿佛这样,便守住了他的阿霁哥哥那颗漂泊不羁的心,和永远的一方归宿。
不就是一根手绳吗。“别急,我去帮你找回来。”林霁说着就要动身。
可是夏宁的样子却愈发不对劲。
“嘶……喘不过……啊呃……”
“宁儿,你怎么了?”
夏宁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忽然气声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喘息声戛然而止,身体开始一点点绷紧。两条腿在棉被底下痉挛似的微弱蹬踹了两下,接着玉颈向后无力地后一折,转瞬间,羽睫下只泄下一线奶白。
“喂!宁儿!”林霁呼喊了几声,竟是一丝反应都不见。候在门外的医者闻声赶来,见小少爷像木偶似的无声无息地倒在哥哥怀里,皮肤已经迅速弥漫上苍白。他上前翻开夏宁的口唇,指肚往其喉中一探。
“你干什么?”林霁警惕地出手阻止。
他自顾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放在眼前揉了揉,道:“他已经溺毙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休得胡说!”
“方才落水后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肺里还留下了不少积水,无法以外力排出。而他醒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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