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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惊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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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惊骇

眼皮子还是异常沉重,但姬苏身上的痛意感觉轻了些许,耳朵也灵敏很多。他费力的用力,想撑开眼皮看看周围,好半晌才睁开了一条缝来。

姬霆在桌前与唐山说话。

姬苏看人模糊,好像看重影,就听到唐山小声道:“殿下病来如山倒,眼下已经抑制住病气,只是此地亦不宜久留,镇内方才又来了几个流民,若是携了疫病,殿下异常虚弱,比常人更易染病,万一……”

“都杀了烧了,让镇里十二个时辰不间隔,彻底严查细搜,绝不留患。”

姬霆声音冰冷得像大寒天北地的冰与风,叫姬苏心头狂起一阵刀子雨,惊骇无比。

两人心思在处置流民之上,姬霆指扣桌面,道:“太子眼下可否移动?”

唐山摇头。

“陛下,殿下正值体弱气虚,长途跋涉有害无益,唯有等殿下清醒,身体再养好些方可回京。”

回京?

听到这两个字,姬苏惊骇后更是吃惊。要把自己送回宫去?为什么?

他一吃惊就顿住了呼吸,这一停顿便叫武艺高强的两人同时发现,姬霆几乎跟瞬移一样瞬间就到了床前坐下,握住姬苏的手满眼心疼。

“终于醒了,可觉得身上好些?父皇喂汝喝些水。”

唐山知机的已经去唤人送热汤水进来,姬苏想说话,可费力张嘴,喉咙又痛又哑,发出的声音像刀割在玻璃上一样难听得听不清那个好字,姬苏这才感觉不对。

一个感冒,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姬霆小心的护着姬苏靠在怀里喂了水,声音带动胸腔振动着。

“无须惊慌,身上难受也勿用怕,有父皇与唐山在,病气已经抑住,汝且再忍耐些,不日风寒便能痊愈。”

“汝大父马上便到,介时让大父带汝回京好生安养可好。”

他口气里是商议,但姬苏了解父亲为人,加上方才的谈话,知道这其实就是对自己的安排。

这就是大父与小父语言上的区别。大父会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肯定,但小父这个人会委婉可亲,听着让人心里舒服一些。不过其实都一样,都是骨子里强硬不容人抗拒,这显然也是他们身为帝王的一个特征了。

姬苏不想说话,人也没力气,想问过去了几天,现在在哪,刘御医他们怎么样,全都问不出,恹恹的听着姬霆自顾自的说了会儿话,又吃了四五口熬得稀烂的粥汤,顶不住大病后的疲惫,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

姬霆这些天没怎么合眼,得空便后悔当日为何要忍不住惯宠着姬苏去山溪洗澡擦身。冬日风寒,他且经受得住,可姬苏这小身板哪受得了?又悔自己夜间感觉儿子温度像比平常要高些,却未留意,直到热症发作,把姬苏折腾得不轻。

好在看着凶险,但有靠谱的唐山在。因为伤过根基,一般的风寒方子对姬苏来说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唐山几乎十二个时辰都与姬霆一起守在姬苏床前,不停的把脉,试血,调整药方、剂量,总算是管用,叫儿子在第五日里睁开了眼。

虽然只一会儿功夫,但也叫姬霆高兴。

唐山也呼了口气,重新给姬苏把过脉,熬了药喂了,看了一眼这几日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陛下抱着殿下那珍贵又高兴的样子,悄悄掩上门走到隔壁间的床上倒头就睡。

姬霆要的驿馆最好的房间,在三楼,就在姬霆松了口气,挡不住放松下来的疲累抱着姬苏陷入睡眠后,底下那间客房里,身量高大头戴大朵玉昙花簪的蒙人曲钺敛住气息,把贴于房顶木板上的小小的酒盅给收了袖里,人轻得像根羽毛似的跳下房梁。

方才窃听到的消息让曲钺惊骇异常。他躺在床上,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倒出里头的细卷纸儿,拉开了再次重读上头的字迹。

“烧药、杀医,一个不留。挑动灾地民心。——鄌”

十五个字,简练又直白,纸张因为经常拆开又折叠,折痕处的纸已经脆弱得磨坏了,露出几丝破洞。

看着纸条,曲钺笑了笑,眼神深沉,收敛了彬彬有礼的气质,反而变成了一份狷狂与贵气。

姬鄌啊姬鄌,汝当真以为在下只是一个无身份无地位的、为了几个臭钱被汝网罗当牛马使用的游侠儿?

汝付的那点儿金银可只顶在下这点儿车马劳顿费,曲钺看着天花板儿,想到方才听到的消息,真心实意的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趁着太子殿下身体虚弱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从凶残暴虐实际又恋儿的武帝眼皮子下偷出来。

就在姬苏病歪歪的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几起偷抢放火事件。

姬庄听着祥云的上报,脸上终于有了高兴的笑:“挑一阵事儿,叫他们歇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去下个悬赏找人闹一回,赏金重点。”

祥云面上有些不豫,姬庄看到他这模样好心情就打了折扣,扇子一收,在自己手心里轻扣。

“怎的,本王的话汝一个小奴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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