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是世上的男男女女死光了也轮不到你(2 / 3)
吟与叶疏都是一级甲等,早去往第二场试炼之地了。
我欢喜又复自卑,趁主考对我的卷子眉头大皱,悄悄伸出手,在叶疏的卷子上摩挲了好几下。
不知是否做贼心虚,总觉得有道不友善的视线钉在我背上,回头望又消失了。想来也是嘲弄我三级乙等的成绩,遂也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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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试炼是在一处门派秘境之中,由擅长幻术的几位长老设下数重考验。我凝体三年,不过打些死木桩子,连这些高阶法术的影子也没摸过,不禁敬畏非常。一步步小心行去,见四季之景更迭明灭,心中不禁感叹幻术之奇。
一路走到尽头,见林雾后分成四条岔道,须择其一进入。我本已走向最后一条积雪的小路,不知为何中途却转了向,向那满地黄叶踏去。
须臾间,只见秋波潋滟,眼前已是一面无边湖泊。天高云阔,湖面如同一块巨大的镜子,照得天空澄明,纤毫毕现。
我立足岸上,只觉一阵雪意掠上脸颊。举目看时,见湖泊那一方已化为一个琉璃世界,积雪盈尺,雾凇沆砀。一个雪白颀长的身影,就静静站在一株梅树下。
我眼中一见他,便再也看不到别物。见他驻足,我也驻足。见他衣摆在雪上摇曳,举步向前,我也向前。
那梅花开得正好,点点猩红如血。叶疏在玉树琼枝中徐徐前行,忽然不知被什么吸引了目光,旋即停在一株红梅下,伸出雪白晶莹的手,按下一弯树枝,低头嗅了嗅枝头一朵半开的梅花。
我痴痴站在湖泊中,看着这天造地设的绝艳,几乎落下泪来,恨不得将这图景一刀刀镂刻在心房上。
他这孩子气也只昙花一现,顷刻便收敛了神色,径向出口去了。
我举步欲追,却听湖畔传来新的脚步声。回身看时,却是江风吟到了。
这湖畔大概唤起他不好回忆,脸色一下就已经不太好看。又见叶疏抢先一步,越发焦躁不安。只见他阖眼捏诀,似欲催动灵息,可惜秘境中却无法动用。他寻觅之下,不见舟船,更是烦躁,把湖岸踢得泥土乱飞。
我起初还诧异他竟被这小小幻术难倒,在湖中朝他不断挥手,又在虚无的湖面上反复跳动。后来才醒悟过来,叹了口气,回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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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吟满脸烦郁,这表情倒是我熟知的。当下向他“喂”了一声,见他无知无觉,只得走上一步,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江风吟如见了鬼一般,劈手向我所在之处打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我哭笑不得,复拽了拽他袖口,发现牵扯不动,只得壮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
江风吟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察觉我向前用力,半信半疑之下,也随我一起踏入茫茫水波。
他天资聪颖,一踏之下,自然知道这是个最常见的障眼法。于是神色立刻变换,看着他自己被空握的手,清了清嗓子,客客气气道:“多谢前辈指点。”
我又好笑,又十分庆幸。江大少爷若知道牵着他的人是我,必定雷霆大怒,只怕会杀了我灭口也未可知。
幻境既破,其实我也不必再带领他前行。但不知是为了我和他之间的片刻宁静,还是为自己难能在他面前有些用处,直到湖波踏尽,我才将他的手轻轻放开。
江风吟望见出口,面露喜色,脚下也加快了。忽转过身来,向我的方向道:“还没请教前辈大名?”
我从湖岸上望去,见他淡金锦袍被水风款款吹动,映出他一张冠玉般的好面孔,长眉斜飞,眼角亦微微上扬,平日惯会辱人的嘴唇,也如抹朱般红艳。
我心中忽然一阵悸痛,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画了朵小小的云。
他不解其意,只拢住手掌,道了声谢,便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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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去远,别处也纷纷有人破幻而出,才出了秘境。看天色时,已近正午。第三场是擂台大比,我本就毫无胜算,却不知为何踌躇良久,才从去演武场的路上掉头,去往我与那神秘人约定之处。
我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等待,眼看太阳到了头上,又不断往西移去,那人始终不见来。
我又怕他只是作弄我,又愧疚没去参加大比,一锭黄金几乎在手里捏出汗来。
忽然之间,演武场那边惊呼声大作,一道灿烂无比的金光从不空山辐照开来,连我也不禁抬头仰望。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你就是挂纸鹤的那个人?”
那是个年纪尚幼的白衣孩童,不过十三四岁,虽极力作出大人神色,仍掩不住满脸稚气。
我见他手中握着一卷长长之物,顿时反应过来,忙向他施了一礼,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那孩童似不愿与我多谈,将那画卷往我一递,打断道:“你要的东西。”
我忙在裤上擦了擦手汗,才如获至宝地接过来。给他黄金时,他却不接,只将下巴一摆:“你先打开看看。”
我见识过他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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