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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叫萧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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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极温和,那弟子却已羞愧万状,眼中几乎掉下泪来。

我更羞窘,忙摇手道:“不关这位……的事,是我自己没问。”

大师兄对我言语轻和,却并不松口:“他比你入门在先,本该多照顾你些。”又向那弟子道:“你生在富贵之家,家中自有夫子教导。不知世间几多寒门子弟,自小为生计奔波,一天学也不曾上过。他们如有机会求学,也不见得就比你差了。你学识既比他高,从今以后,不妨多教他些。待他三年候选期满,正式入门之时,也算给师长尽了些心意。”

那弟子忙点头如啄米,抱着册子矮矮地去了。

大师兄这才亲手取了一本淡黄书皮册子,递到我手里。

我讷讷收下,半天才嗫嚅出一句:“谢……大师兄。”

他向我一笑,道:“我叫萧越,拜在道尊门下时日最长,旁人屈唤一声大师兄,当不得真。门中弟子众多,难免有管教不周到处。如有人欺侮你,你只管到不空山后千旗山找我。修炼中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

我脑中晕陶陶的,连声答应,目送他被人簇拥而去,真如送别神仙一般。

当夜果然有人送来笔墨等物,并数本启蒙书册。我便在练剑之余摸索识字,只是无人提点,进展甚缓。也到千旗山找过大师兄两次,他皆是和颜悦色,悉心指点。

可惜我太不知避讳,来去不过两趟,已被人暗中盯上。一日刚从演武场下来,已被人一脚绊倒在路旁竹林里,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苦苦护住头脸,仍被打得连连痛叫,趴在地上狗一般瑟缩。

一双锦鞋出现在我视野里,旋即捡起我被打落在一旁的剑来,呵地一笑:“这根破竹棍儿,就是你的剑?”

我识得他声音,吓得吞了吞唾沫。修习入门剑法“青云剑”时,我见旁人皆有佩剑,名贵不凡,便也偷偷折竹枝削了一柄,剑身竹节凹凸,手握处还有点点污渍,自是不像样之极。

张乾抛了抛那剑,轻飘飘道:“这剑还真衬你,都是一般的穷酸丑怪。”

他骂完这句,忽然一脚踩住我,举起竹枝剑,向我身上劈头盖脑打来:“怎么的,你看大师兄疼你,就以为有了靠山不成?你倒有脸,家里穷得一根毛也没有,资质更是奇差无比,还当自己是个真仙,天天在这里碍眼。我告诉你,多少人想求见大师兄一面不得,你一个粪坑里的臭虫,竟然蹬鼻子上脸,跑他面前盘旋去了!”

他入门已久,如今修为早非凡体,我如何经得住这样打,只是哀嚎起来,不断向他求饶。

他终于停了手,俯身在我耳边问道:“好师弟,要是别人问起你,你这一身伤怎么说呀?”

我声音哑得几乎劈开:“我……自己不小心……”

张乾满意地哼笑一声,将折成两段的竹枝剑往我身上一摔:“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出现在大师兄面前,这山上每一根竹子,我都要在你身上打断!”

?

我在房里整整躺了小半个月,才能忍痛下地行走。期间十二式青云剑已教习完毕,待候选弟子凝气之后,便由教习长老进行考较。我只学了前三式,心急如焚,厚着脸皮去问,也没人肯教我一招半式。没得奈何,只好趁人练习时,在旁假作打坐,偷学些皮毛。

哪知我作伪功夫不佳,很快被人发觉,劈脸骂了一顿。同期其他人也来观望,听他说得激昂,都目露鄙夷之色。这群少爷蜗居在此,又要与人争竞,本就十分憋屈。如今我被打成落水狗,自是人人得而诛之。正好大家也已熟悉,不必维持一开始彬彬有礼的假客气。我很快成了芝兰台少爷们的使唤仆人,洗衣打饭,皆由我一手操办起来。一时手脚慢了,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哪天挨了师长的骂,便全迁怒在我身上。嫌我打水声刺耳,便将我倒吊在轱辘上。嫌马桶没刷干净,便一股脑往我头上套来。有些人虽看不惯他们作为,但不愿多事,也对我避而远之。

如此半年有余,我整日阶忙得晕头转向,连教习长老的课也无暇去听,不要说锻体修炼,连那仅有的三招剑式也几乎忘记。旁人却一日日精进起来,有些凝气有成的,掌心不动,已能压灭小小烛火。我扫除间隙偷见了,只有暗地羡慕而已。

这日将下学时,我坐在柴房前洗衣裳,忽而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好似猛虎过山一般,吹得屋顶瓦片也震颤起来。院中的树木也狂舞不已,半绿不黄的落叶掉了满地。

我被吹得眼也睁不开,心中诧异,想这初秋时分,如何就刮起偌大风来,莫不是冬天要早来了?

片刻风息,我看满院狼藉,只叫得一声苦,自取了笤帚清扫。才扫出一半来,听他们兴奋吵叫,紧接着咔嚓连响,竟似火石打燃之声。

我僵硬回头,只见轰然一声,前院一个落叶堆已经点着,火苗腾起,只是湿气重了,白烟熏然,众人皆掩鼻躲窜。

忽见一人指我道:“喂疤子,你是瞎了,残了,瞧不见爷们儿要修炼?赶紧的,把火生起来!”

我骇得脸色发白,待要发足逃跑,却又不敢。一步一挨到那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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