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从前2(2 / 4)
去挡了一下。
皮肉被划开的声音格外明显,他说不清那像什么,或许那什么都不像,它就只是皮肉破开的声音而已。
疼痛感已经顺着那条狰狞的伤口直蹿大脑,喻辰宿倒吸了一口气,踢开嫌疑人手边的匕首,将人踹晕,倚着故意造旧让墙皮脱落的墙壁缓缓蹲下。
他看见不远处的人质身下蔓延开了一大滩血,心想这可怎么办,人质要是死了,他是不是也得坐牢。
自己脚下也蜿蜿蜒蜒淌出一条红色的小溪,鲜血拼命从捂不住的伤口里冲出来,顺着手指连成线地砸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他熟悉的味道,朦胧中,他仿佛看见母亲朝他张开了双臂,而蹒跚学步的他额角还粘着未干的血迹,明明走不稳,却拼命地朝着母亲奔去。
还没学会走,就想跑起来吗?近在咫尺的女人动了动嘴唇,吐出讽刺的一句,随后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眼前的画面渐渐远去,周遭变得安静,却也只剩下黑暗。喻辰宿感觉自己不断往下坠,仿佛这里没有底。
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母亲得知他分化成了Alpha却体能不合格之后,将他锁在房间里暴打了一顿的时候。
那时他浑身都是血,小兽一般瑟缩在硬邦邦的床上,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记忆里橙花的味道非常浓烈,以至于他后来每次闻见自己那和母亲不差半分的信息素的味道时,都会想起那一次被虐待的经历。
就像是一根插在心上的针,无论他怎么掩盖,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他碰到了那根针,他就会痛的死去活来。
可他坠落着坠落着,忽然不甘心起来。
他想起那天夹杂在翻飞的尘土和飘落的雪粒间、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却一直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可他现在知道了。
眼前的黑暗猛地后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片灰色松林。天空中正在飘雪,每一棵挺拔的松树都或多或少地承接了一些白色,点缀在浅灰色之间,映着背后望不尽的昏暗天空。
雪怎么会落在秋天呢,他无奈地笑着问自己。
可是,如果是神明要雪落在秋天呢。
等喻辰宿回到现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同期毕业的同学林晨早坐在病床边守着他,嘴里一直咔嚓咔嚓咬着什么,声音大到能把喻辰宿从梦里吵醒。
右臂剧痛,喻辰宿低头,只看到了裹在上面的层层纱布。
林晨早见他醒了,把嘴里的苹果咽了下去,叽叽喳喳地给他讲他昏过去以后的事:“哇你是不知道,我们赶到的时候你还强撑着,手上那个口子,从肩膀划拉到手腕啊我的天,皮开肉绽的,把队长都吓傻了,赶紧叫救护车来把你拉走……你知道你缝了几针吗?”
喻辰宿本想摇摇头,可他一偏头就牵扯到肩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
林晨早惊呼着祖宗别动,用手比划了个数字给他。
在知道被自己救下的女人质只是被打中了腿,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之后,喻辰宿才稍稍松了口气下来。
幸好只是打中了腿,而不是什么其他部位……
林晨早看着他全身放松下来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喻辰宿还以为是队长或者同事来看他,本不想起身,可当那人来到床前,他才发现是雪落秋。
林晨早也知道雪落秋,在前辈家值班的时候见过喻辰宿带他来,抬手打了个招呼,识趣地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雪落秋看了眼被细心关好的房门,一直插在风衣兜里的手捏了捏那个硌了他一路的方盒子,最后还是没拿出来。
喻辰宿不想拿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面对雪落秋,林晨早和雪落秋打招呼的时候他就扭了半天,这会儿已经歪着身子靠在床头上了,见雪落秋看他,呲牙咧嘴地朝对方笑:“秋医生。”
他是个Alpha,又跟雪落秋相处了两个多月,多多少少能从气场判断出对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比如现在,喻辰宿就能感觉到,雪落秋非常不高兴。
但雪落秋什么都没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好,还从隔壁床拿了两个枕头给他垫着腰,生怕他再牵动伤口。然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窗外发呆。
喻辰宿扶着右臂调整了一下位置,并没有倚着后面的枕头,而是忍着肩膀的疼痛,把腰板挺得笔直。
他没想到雪落秋会来医院看他,哪怕他是空着手来的。他能来,喻辰宿就非常高兴了。
喻辰宿不知道雪落秋在想什么,他只顾着兴奋,没话也要找话说。他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盘子里的半个苹果上,“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雪落秋看了他一眼,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拿起了苹果和刀,自顾自地削了起来。
喻辰宿刚醒没多久,连口水都没喝上,刚刚就听林晨早叽叽喳喳了也没觉得饿,现在闻到苹果的味道,肚子不争气地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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