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靳元龙欢)(1 / 4)
即使不能使用妖力,妖族的恢复能力依旧惊人,仅仅三天,靳元的外伤就基本愈合,只留下几道狰狞的伤疤。
龙欢重新把纱布围上去,啧啧称奇:“这汤药这么管用吗?我阿爹当年被野狼咬了一口,过了一个多月才好呢。”
靳元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只说道:“信了吧,今天,一起上山。”
龙欢勾出一抹笑,自从阿爹死后,还没有过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我可不是城里穿金戴银的小姐,独自打猎好多年了,有分寸。”
“我知道。”靳元套上龙欢找出来的,她父亲的旧衣服,走到墙边,把匕首插进腰带里,他的手抚上了弓,但想起自己看不见,只好作罢,摘下了那把镰刀。
龙欢也不再推辞,拿起弓箭:“走吧,带你去山里转转!”
两人在林间穿行,分别都对彼此的野外生存能力暗暗钦佩,靳元自然不必说,他是活了数千年的妖族,但是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人类姑娘,对于气味、野兽脚印和粪便的判断,却也十分成熟老练。
他渐渐放下心来,将精力凝聚在听觉、嗅觉和感觉上,不用眼睛,也能一步不差,掩藏自身的行迹。
龙欢逐个掀起自己之前布下的陷阱,全都空空如也,她叹了口气,将陷阱再次埋藏妥当,捏了捏弓弦:“只好再往深处走,碰碰运气了。”
靳元点头跟上。其实打猎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即使是自然界最顶尖的猎手,每次出手的成功率也不到五十,更不用提寻找猎物和时机所耗费的时间。两人并不急躁,继续向森林深处进发。
靳元收敛了自身的所有气息,他现在闻起来就是普通人类,以此避免自己的气息,对周围的野兽造成威慑。
龙欢认真起来,像个矫健的母豹子,安静,沉稳,又散发出些许危险的气息。靳元忽然有些遗憾,他现在很想亲眼看看这个特别的人类女孩。
又走了几步,靳元一抽鼻子,忽然按着龙欢蹲了下来,龙欢不明所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到,茂密的灌木丛中,慢慢走出一只野鸡,它橙中带绿的保护色,几乎与周围的落叶和草丛融为一体,幸而龙欢眼尖,她缓慢摘下木弓,搭弦,静待时机。
靳元到底是看不见,他只能寄希望于龙欢的箭法。他凝神细听,听见风声,植物的沙沙声,野鸡优哉游哉的踱步声,还有身边的龙欢,紧张之下,隆隆的心跳声。
她肌肉绷紧,瞳孔一缩,箭矢飞射而出,“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野鸡发出哀鸣,扑棱着翅膀,垂死乱飞,鸡血“噗嗤噗嗤”地溅出,染红了一大片。
龙欢兴奋地呼喊一声,跑上前去,也不怕脏,拎起半死的鸡,冲不远处的靳元喊道:“太好啦!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上鸡肉了。”
靳元难得地,也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虽然蒙着眼,但挡不住的好看,龙欢不禁看呆了,举着死鸡楞在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带着笑意的靳元忽然脸色大变:“不好!快回来!”
龙欢慢了一秒才回神,她回头一看,心里就“咯噔!”一声,如坠冰窖,寒意从四肢百骸爬上,几乎将她的血液都要冻僵。
那是一只瞎了一只眼的黑熊,当初,她的父亲,拼了命刺瞎它一只眼,最后还是死在了这头黑熊手中,那一天的鲜血和惨状,深入骨髓。
四溅的鸡血气味太过强烈,掩盖了黑熊的味道,靳元的发现迟了半步,但不算晚,只是万万没想到,一向机敏的龙欢,会在这个时候,陷入难以抑制的恐惧。
“吼!”
被血腥味刺激的黑熊,大掌带着腥风,朝拿着野鸡的龙欢拍去,靳元怒喝一声,举着镰刀刺去,正中黑熊的掌心,与此同时,他彻底张开了自身的气息,百里之内的林间,小动物全都瑟瑟发抖,不敢造次。
掌心被刺穿却彻底激发了黑熊的凶性,它本能的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那是和它同级别的大型猛兽才会有的味道。但黑熊到底不是妖,感受不到血脉波动,只受本能支配,它甩了甩脑袋,如同一辆马车一般,放弃了拿着野鸡的龙欢,人立而起,朝靳元扑去。
如果靳元可以动用妖力,杀只野兽只是分分钟的事,但他没有隔灵阵,没有帮手,甚至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情况糟糕到了极致,他站在那里,却没有退缩,拔出了匕首。
此时此刻,七尺的男儿,背影是说不出的孤胆与伟岸。
龙欢激灵一下,彻底回神,她双目如欲喷火,这只黑熊,杀死了她的父亲,如今他……他决不能再死在这里!
龙欢退出数尺远,弯弓搭箭,寻找时机。
靳元化作人形的力量,决不能与黑熊正面相抗,他左右躲闪,利用速度来周旋,黑熊左冲右突,没有捉到靳元一片衣角,反而耗费了体力,动作渐渐慢了一丝。
靳元一跃而起,几步登上了侧面的山石,在他上去的一瞬间,山石摇晃了些许。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龙欢大喝:“阿元,砸它!”
靳元一脚下去,猛蹬那块松动的石头,山石应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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