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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止这才十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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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洗手台上面一掼,他问:“谁干的?”

她仰起头,安安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对他说:“……对不起啊。”

她说得很轻松,照常用漫不经心掩饰掉任何情绪,但神情却不那么刀枪不入,漏出一丝认真,认真到霍止立刻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以及那个苏黎世的春天立刻从脑细胞中漫溢而出。

那年他从榕城回到霍家,照例先去看望祖父。

小姑霍山柳正在露台上陪祖父下围棋,见到他,她竟然很开心,“你回来了?”

霍止有十年没怎么见过她笑,当时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这是从前的霍山柳。

紧接着,霍山柳幸灾乐祸地问:“听说你在榕城过得很好啊,又是教室,又是女同学,又是被人当枪,真是精彩的十八岁。”

祖父霍廷喝止她:“山柳,慎言。”

霍山柳自恃是个精神病,偶尔允许自己发疯,对父亲的话置若罔闻,笑着对霍止说:“谁干的?真好,就应该这样,你本来就不应该期待。我说过了,没有人会爱你,你不配。”

霍廷不爱听人提起那件事,推翻棋局,“哗啦”一声巨响。

霍山柳也不害怕,转开轮椅,躲开满地迸溅的棋子,哼着歌擦掉全家福照片上的几粒灰尘,照片上有一些人已经死了多年,银发的老夫人、霍止的父母、她的丈夫和小女儿。

她再次告诉他:“你是不是想忘掉?我还活着,不会让你忘的,小止,这才十年,你慢慢熬吧。”

霍山柳说得没错,才过了十年,他梦到他们的次数已经显着减少,并且有时都不需要吃安定。

那时只有在舒澄澄面前他才是个不错的人,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他可以活得正常,盼着放学约会、给喜欢的女孩带早餐、生病时跟女朋友撒娇。

她是根浮木,侥幸被他抓到,后来又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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