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莫怕

小乞丐不知为何青年要寻她。她想问，但不会说话，呜呜呀呀的碎语颇显吵闹。

青年摇头不作搭理，只是低头抚玉，眼眸幽澈，清明无垢。

马车行驶颠簸，他的发丝未动。小乞丐越加放肆地看，他也不动。

这便是仙人吗？

小乞丐看得眼睛发酸，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困意上涌。青年忽的收起玉佩，对她轻笑道：“看够了，愿睡了？”

“唔……”

他笑时极为好看。似是这无边霜雪逢晴，小乞丐脸红心跳，忙捂住脸。

“阿玉不需拘谨，只有你我二人，自在些便是。”

他将玉佩仔细系回腰间，又推给她糕点盒：“吃了再睡。”

方才刚顾着看仙人，小乞丐这才发现这盒内五颜六色，点心小巧精致，香味扑鼻。

咕嘟——

她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小乞丐赶紧捂嘴，又听得咕噜一声，肚子震天响。

只见青年皱眉思索，小乞丐连忙后退，瑟瑟地缩成一团，怕自己忍不住饿狗般扑上去啃食，脏了仙人的食盒和眼睛。

“阿玉……”

青年轻声叹息，径自捻起一块酥糕塞进她嘴里。他动作轻巧，小乞丐躲不及，想吐又被他抵住了唇。

他修长手指在她唇瓣微微用力。

小乞丐的呼吸都紧张了起来，只觉口中甜意蔓延，唇上微热，仙人的眸子也带了几许温度。

“本就是你的。”他向来克制，力道正好，所以她察觉不到他摩挲的动静，“阿玉安心便是。”

许是仙人用了法术，小乞丐囵吞咽下，沉沉地闭上眼。

直至剑声凌厉破空，如风过竹般潇洒灵动，小乞丐猛然惊醒。

她撩开车帘，漫山遍野的雪色间唯有日光晃眼。她看见青年在雪中执剑破风，剑势如虹，人若天边流云，远盛万千苍茫白雪。

“唔……”

小乞丐看呆了，愣愣地朝他伸手。

“无礼之徒，竟敢窥伺少主练剑！”护卫发现小乞丐正在偷看，一道剑鞘朝她袭来，小乞丐忙收回手，车帘被削去半片。

刺骨的冷风从车外吹来，小乞丐吓得六神无主，头疼欲裂间晕了过去。

她现在无边的黑暗中浑浑噩噩，直至听见一声叹息。

她以为那人在叹她死了。

“少主，您这是何苦？”这声苍老无奈，似是规劝：“且让她死了罢。”

“我要她活。”

有一只手在轻抚她的脸。

他一声声唤着阿玉，轻轻柔柔，小乞丐不曾熟悉这感觉，分外陌生。

那苍老声叹得哀愁担忧：“少主，您也知这是自讨苦吃，唯死路一条。”

“定有生路。”那人咬牙道。

小乞丐挣扎着睁开眼。只见昏暗中青年面色如玉，白净指尖在她唇间游曳。

他见她醒，忙收回手，并不见多少惊喜：“邛老，阿玉醒了。”

“作孽。”

苍老声是一盲人。他拄拐来到小乞丐床边，浑浊无光的眸子上下打量，不再叹息，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醒了？”

小乞丐眨眨眼。

她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羞耻间缩紧身子，一时剧痛。

她身上被扎满了银针，各个穴位都有，有一根细长银针在死穴内，随时能要她的命。

那瞎子两指捏紧，道：“你底子虚薄，需长时调理，可懂？”

小乞丐不会说话。想点头，脖子上也是针。

“随少主出去罢。”

瞎子拔下所有银针，擦去上头暗色血污，将她送到青年手里。

忻既白立刻脱下外衫给她罩上。

他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他的眼睛，他也缓缓俯身说：“阿玉莫怕，我在。”

***

女主会换很多名字。

现在先叫阿玉吧(*/ω＼*)，凑合凑合，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