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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 微H(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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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思念和内疚,而是一种解脱。

这个小字叫做“月红”的女人,终于,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拓跋鞅将白玉平安扣拎在手中,第无数次反复细看,他觉得,其实自己不是在看一块玉,而是在看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个小妖精。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他的生活从三个月前开始,就被彻底改变了。以十日为界,每天都活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之中,而明天,他又可以听见她的声音了。

她应当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妖,整天糊里糊涂,完全搞不懂凡间的事情。她的修为也很差劲,甚至可能连人形都修炼不出来,除了声音还算悦耳,基本一无是处,毫无威胁。

拓跋鞅根据她言语中不经意的吐露,翻遍了所有志怪书籍,都没能找到类似的故事,更无从得知她的来历。当然,他也搞不清自己这么热衷于她的来历是为了什么,但每次和那小妖精分别之后,在十日漫长的等待中,拓跋鞅总忍不住幻想。

如果,她是个凡人就好了。

一个普通的、真真切切存在的姑娘,每天陪在自己身边,会哭会笑。就算她样貌丑陋,出身贫寒,目不识丁,只要能和他说说话就好。

虽然这小妖精有时聒噪了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添麻烦,可他想,他是可以容忍的。甚至再稍稍纵容些也无妨。

他可以教她读书习字,陪她四时赏景,如果她嫌弃这院落破败,他也可以带她去更远更美的地方看看。

想到这,拓跋鞅不禁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将玉扣紧握在掌心。

他又开始发神经了,一堆正事不做,却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正因为那小妖精被困在玉里,所以才会待在自己身边,如果她真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又怎会心甘情愿陪他过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烛火骤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如今已至深秋,屋内却只有一床薄被,拓跋鞅并不在意,直接躺下合衣而眠。而玉扣则像往常一样被他放在枕边。

他总是睡得极快极浅,且极少做梦,可是今晚却好不容易才勉强入眠。到了半夜时分,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硌到。拓跋鞅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向枕边望去。

只这一望,却让他立刻清醒了。

他的身侧,居然睡着一个人。

朦胧浅淡的月光只照到那人的颈肩,黑色长发如瀑般垂落而下,掩盖了“他”的面容。尽管拓跋鞅的夜视能力极好,也分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更猜不出“他”的身份意图。

拓跋鞅很快便回过神来,短短片刻功夫,他思索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种能合情合理地解释眼前的情景。

三更半夜潜入岐王府,却悄无声息的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看来这人不仅武功极高,脑子好像也不大正常。

他悄悄摸索着,抽出了枕下藏着的匕首。寒光乍现,拓跋鞅心安了几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人,却不敢直接翻身坐起。犹豫片刻,他轻轻抬起左手,撩起了那人的长发。

如果说,发现玉里住着个妖精仅仅令他惊讶,这下,却实实在在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不是他想象中的贼人,而是位熟睡的姑娘。

远山黛,芙蓉面,樱桃口,白玉颈……她微阖着眸子,浅浅地呼吸着,眉目中透出的天然纯粹像是钟天地之灵秀而生。月光洒落,她的秀容宛如覆了层银纱,姣姣娆娆不似凡人。

少女美得太过危险,睡态却十分娇憨,她毫无防备的模样让那柄贴在她颈边的匕首微微颤抖。

拓跋鞅紧紧盯着她的面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漫长的僵持后,他终于一寸寸收回了匕首,看着依旧酣睡的少女,面色复杂。

这一定是梦,可他却醒不过来。

看着她细嫩的脖颈,拓跋鞅觉得根本用不上刀剑,只要轻轻一用力便能掐死她。然而在这之前,他要知道她究竟是谁,为何出现在……

“嗯……”

还没等他思虑周全,一声细微的吟哦响起,身侧的少女居然渐渐转醒。

纤纤素手嫩白如葱,她揉了揉眼睛,长睫颤动,睁开了眸子。

那是双和她容貌气质完全不同的眼眸,敛尽风情,媚态横生。就像书中所写的狐妖,只需轻轻一瞥,便叫人骨头都酥了。少女半撑起身子,薄被从她的香肩滑落,露出大片莹白。

……她竟然是光裸着的。

四目相对,拓跋鞅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重新抽出了匕首,一幅高度防备的姿态。

“你是何人?”

少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他冷冷质问,却无人应答。少女有些迷茫地望向他,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疾言厉色。两个人互相审视了半晌,她突然间粲然一笑,娇嗔道:“阿鞅,你做什么?”

这声音如琳琅美玉,婉转动听且莫名耳熟。来不及细想,一听见她口中所唤,拓跋鞅的眼中便涌上一抹暗沉,语气更加不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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