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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林和叶菁到最后也没有出去吃饭,夫妻俩又拌了几句嘴,叶菁把家里剩下的菜简单热了热,和徐盛林共度了一次沉默的晚餐。
到底是吃饭重要,不能因为吵架而饿着自己的胃。
他们没来喊徐晤,徐晤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实际上,她是吃了晚饭回来的。
陈放怕她吃得单调,下午特意出门买了菜,晚饭给她煮了清淡的瘦肉粥。因为她心情不好,连他也比往常还要沉默许多,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打游戏消磨时间。最后她说要回家,他把她送到了小区的侧门口。
徐晤没让他送到楼下,怕被徐盛林和叶菁看见。
今晚的徐家终于没了那些烦人的声音,或许徐盛林和叶菁在关上房间门以后短暂地争吵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只不过徐晤脑海里的杂音散不去,身体像是一个鲜活的人皮鼓,被重重地敲响,又被拨动敏感的神经。
幻听。
这种症状出现很久了,折磨得她夜夜失眠。
窗外开始下起暴雨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陈放。或许是因为前一晚两人关系的意外拉近,让她隐隐觉得有了一个可以承载她所有情绪的人。
至少,陈放没表现出任何排斥,并且对她忠心耿耿。
徐晤知道自己很无耻,但有意地忽略了那些复杂的关系,忽略了她暗黑的初衷。
她无法抗拒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人。
于是她给陈放打了一通电话。
陈放。
嗯。
耳边的噪音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陈放低沉但又柔和的声音。
徐晤没说话,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事情,只是突然想给他打一个电话而已。
陈放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两个人都沉默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穿过电流传进耳朵。
吃药了吗?陈放看了一眼时间,突然想起这件事。
嗯。
睡不着?
嗯。
徐晤只回答嗯,声音听起来百无聊赖。
陈放也没那么多话可聊,便握着手机,默默地陪着她。
听筒里依稀还能听见一点儿雨声,淅淅沥沥的,像是专为这场默剧奏起的背景乐。
或许是雨声太安逸,环境太闲适,徐晤竟也在这样的氛围里慢慢酝酿出了睡意。
她打了个哈欠,突然说:我想吃火锅。
那头似乎愣了一瞬,很快说:好,等你病好了。
徐晤满意地闭上眼。
这是爱情吗?
不是。
这是拥有一个忠诚士兵的安全感,虽然徐晤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但是徐盛林都可以,为什么她不行?
你背叛这个家,那我就背叛你。
还觉得刺激吗?
爸爸。
**
陈放虽然寡言少语,但好歹有一个优点:说到做到。
徐晤病好了,他便履行承诺要带她去吃火锅。
我不想出去吃,去你家吃可以吗?徐晤问他。
陈放想了想,虽然这几天秦郁时不时会回来收拾几件东西,但今天她单位有事,应该没空回来了。
于是他轻轻点了下头。
徐晤露出一个笑容,扯上陈放的手臂,牵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那我们先去超市买食材,你能吃辣吗?还是要番茄锅?
陈放没意见:听你的。
可是我两个都想吃,怎么办?
那就鸳鸯锅?
陈放不懂女生为什么会因为这些小事纠结,直接给出建议。
不行不行,鸳鸯锅就我们两个人吃太浪费了。徐晤否决了他的提议,还是辣锅吧,天太冷了,吃点儿辣的才舒服。
超市里开了暖气,徐晤的脸蛋也被烘得红彤彤的,她穿的是陈放的羽绒服,又厚又大,出门时陈放执拗地要她换上。
这会儿有些热了,她便把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草绿色卫衣。
陈放立马皱起眉头:会冷。
徐晤把羽绒服扔进购物车里,噘嘴:我都出汗了,不信你摸摸!
她拉着陈放的手去摸自己的后颈。
汗倒没有,热腾腾的一片,像是碰到了一团火焰。大庭广众的,陈放的耳朵瞬间被这团火烧得通红。
出去要穿上。他的目光飘忽了一下,掠过她白嫩的后颈,然后快速收回手,在身侧握成拳。
徐晤早就不耐烦地跑到了零食区,把购物车和车上那件孤零零的衣服留给他。
番茄味?烤肉味?徐晤犹豫地看着手里的两包薯片。
陈放推车过去,把两包都扔进车里。
两包吃不完呀!
吃不完我吃。
陈放回答得太自然,徐晤很满意,眼睛弯了弯。
还要什么?陈放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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