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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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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离开了叶府,离开了京都里渐渐起伏的骚动,沉默地回到了客栈。

他看到了沉默的五竹叔,今天没有在窗边看风景,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紧接着他的目光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一瞬间的欣喜若狂,一瞬间的心酸怀念,又马上被潮水一样的悲伤淹没了——他已经精疲力尽,脆弱到极致,再也不敢怀抱什么希望。

那是一小瓶黄酒。

小时候在澹州,他经常摸去五竹叔的杂货铺偷酒,五竹叔沉默地纵容他,还会给他做几个小菜下酒。

范闲鼻子一酸,平复着剧烈的呼吸,问那个沉默的瞎子:“这是哪来的?”

瞎子沉默。

“为什么带这个?”

范闲以为五竹依然不会回答,瞎子却有些艰难地偏了偏头,似乎有十分困惑的事情:“你,好像喜欢。”

再怎么心灰意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激动、忍不住地快乐。

“叔,你想起什么了?”

然而五竹又恢复了好像千年不破的沉默,范闲心里的快乐也随着他的沉默逐渐平息。

范闲轻轻咳了两声,咳出了先前被叶完手桥反震而伤引出的血痰,看着五竹权说道:“他知道我回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入宫。”

虽然明知道说这些话没有太多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范闲还是习惯向五竹叔交代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就像在雪庙之前那一日一夜的咳血谈话一般。

五竹果然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低着头。

范闲的头也渐渐低了下来。

夜色渐渐深了,客栈的房间里没有点灯火,只是一片黑暗,一瓶酒,两个人。

范闲突然觉得无比憋屈,恼怒地瞪着五竹,闷声吼道:“是不是我死在宫里你也不会难过?你是不是打算像个死人一样一辈子杵在这?”

无人应答。

范闲一把揪住黑衣人的领子,暴虐地吻着黑布下的的嘴唇,熟悉的、柔软的双唇,没有任何抗拒地让他长驱直入。范闲绝望地吻着,唇齿间尝到了铁锈味,不知道是五竹的,还是自己的。

直到范闲松开他,蒙着黑布的少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冷冷地看着他,好像极北之地千年万年不化的雪山。

“你是我的爱人,记得吗?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范闲哑着嗓子,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对瞎子说过无数次的话,“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了?”

五竹疑惑地偏了偏头。

这个动作让范闲又生出一丝希望。“反正明天我就要死了。”他这样想着,眼里闪过一丝疯魔的怒火,像神庙前对着铁钎的一扑,狞狠地冲着五竹一推。

绝世的强者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床上,范闲欺身而上,按着五竹的肩膀,再次吻上他。

五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铁钎,又下意识地松开,沉默地放纵范闲的动作。

范闲握住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感受,好像很舒适、很满足,又有点惊慌。范闲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反应:“舒服吗?叔。原来你还不是个死人。”

早知如此,当初在神庙就该扒了他!

范闲恶狠狠地想着,低头含住了手里的物事。

从没有人对活了上万年的神庙使者做这样的事情,五竹茫然不知所措,身体在轻微地颤抖,他试图抓住心里的一丝奇怪的感受……

“这是……什么……”

范闲报复似的没有回答,一个深喉,听到五竹低低的喘息。

似乎可以更多……

他吐出五竹的东西,趴在五竹的身上低低地说道:“这是相爱的人会做的事情,叔,你的身体也记得我。”

范闲听着五竹胸口传来的震荡,仿生人的心跳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会兴奋地鼓噪,这让范闲觉得很满足。

他引着五竹的手往自己身后探去:“五竹叔,我们以前就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记得吗?庆历四年,澹州城,你的小杂货铺……嗯……”

范闲的声音又哑了,不知道是因为心酸,还是因为身体里的异物。

他引导着五竹开拓自己,就像在澹州的小杂货铺,那天也下着雨,十六岁的他听五竹叔讲母亲的事情,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五竹叔笑。

那么鲜活的五竹叔,他不是神庙的神明,不是没有感情的数据,他是一个人。

五竹叔……

他念着五竹的名字,狠狠坐了下去。

太深了……

范闲痛苦地扬起头,喉结急剧滚动,双手攥紧了五竹未褪尽的黑色布衫。

五竹心里的某个地方,微妙地跳动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不愿看到面前这个人疼痛的冲动?

这是什么感觉?

面前的年轻人上下动作,低低地喘息,下身被紧紧地包裹,血液随着他的动作在身体里躁动,热得发烫。他不希望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不舒服,但又想看到他更痛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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