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3)
们讲经。
然后——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虽然他的确是吸引来了很多动物,但它们都是在濮落边上吃吃喝喝,还做了些不可描述之事,然后生娃养娃。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幼崽长大,出落得越发膘肥体壮毛发柔顺肉质匀称,但就是没有哪个生了点灵智。
濮落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讲得不好,还特地摸来了哥哥们的学习笔记,但后来他发现,这群家伙分明是把他这儿当作了避风港,借由濮落的庇佑繁衍族群呢。
至于听经……估计是当做一年四季都会响的背景音了吧,没准还嫌他太吵了呢。
至于后来,他对于那些动物的态度也是来去随意,即便是有猛兽循着痕迹找来狩猎,只要对方不滥杀他也不会制止。
陪伴和离别,他好像没有太多的感觉。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人眼眸中那份懵懂,女人勾唇一笑,然后她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们是领养动物的志愿者,不过我们有些特殊,我们领养的动物都是走到了生命末期的那种。”
“比起志愿者,我们可能更像动物的临终关怀师。”
临终关怀是什么?
少年人圆圆的黑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此刻正向女人提出这个问题。
这让陈菲不由莞尔,也是,这个年龄的少年人距离死亡还很遥远,他们的脑瓜已经被学习塞满,唯一剩下的空档还要应对理想或者酸甜的恋爱,亦或者是家庭和师生、同学之间的关系,哪儿会有考虑遥远的彼岸呢。
她娓娓道:“临终关怀……就是在病人的生命进入最末端的时候,为他们提供从身体到心灵,从社会到精神上的全面支持和关怀,简单地说,就是尽可能让他们在最后一路走得平静,没有遗憾。”
说着说着,女人有些恍惚,似乎穿透滂沱大雨,看到了那一日做下决定的自己。
女人名叫陈菲,她生长于一个典型的齐鲁大家庭中,家里亲戚多,声音也多,难免会忽略她这个小丫头的声音。
比如当她幼时在集-会上看到一条小黄狗想要把它带回家的时候,就被父母亲戚们以养不下、照顾不来为由拒绝了。
其实这个事在每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都会经历,这世上有几个小孩能够在第一次提出养宠要求的时候就能被答应的呢,但陈菲莫名就有了那么点执念。
她也觉得自己挺幼稚的,但是人有时候就是会被圈在一个小小的念头里面,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然而,因为陈菲的父亲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即便是工作经济独立后,陈菲也没能将心爱的小狗狗带回家中,她原本以为和狗狗的缘分可能会在她结婚或者搬出去住之后才能续上,直到她看到了一则求助的报道。
泉城的一座寺庙主持长期自费收留和照顾着城市里无家可归的狗狗们,而现在,随着狗群数目的增多,他渐有力不从心的趋势。
而更糟糕的是,他已经老了。
年老的身躯和逐渐衰减的精力让他在照顾狗狗们的时候有些手不应心,于是他听从了媒体人的建议,向社会寻求帮助,征集一些志愿者。
当然,他也很欢迎有人能给这些小狗一个家。
于是,陈菲去做了志愿者。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让她有了更多的感悟。
她以前对狗有极其深刻的刻板印象,觉得它们热情阳光,就如同一个个暖融融的小太阳一般。
然而,现在她知道每条狗都有它的个性,它们并不全都是亲人温顺的,每条狗在被带到这里之前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而初来乍到的陈菲显然很难走进它们的内心,在这个过程中,她难免生出了几分挫败。
而且,实际上的养犬生活,不仅仅是和狗狗快乐地奔跑玩耍,而是和永远扫不干净的粪便、狗毛、散落一地的狗粮以及满身狼狈的洗澡时间相伴。
当看到好不容易洗干净的一条狗狗,在你背过身倒水的时候撒着欢扑入沙地时,陈菲第一次感觉到了崩溃的感觉。
“但总体来说这个体验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志愿者没有工资,但是我们包素斋。那儿的猫猫狗狗打理起来有些累,但风景空气都很好,就当是锻炼身体清理肠胃了,更何况我在那里遇到了我老公,”
她身边的男人摸了摸脑袋,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濮落眼见得看到他手指上的银环和女人手上是同一款的。
听起来是一个很温馨的故事。
濮落歪了歪脑袋。但是陈菲很快就给这个故事带来了转折:“世界并不永远那么美好,比起什么都不懂而且更可爱的幼犬,成犬和病犬几乎是领养不出去的,尤其是品相不那么漂亮的狗狗。”
“住持虽然会将那些领养不出去的狗狗一直留着照顾,但它们不得不面对一次又一次被挑剩下的局面,从每次看到生人来都充满希望,到最后的麻木不仁,那种眼神……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这当然不是领养人的错,但是被留下的狗真的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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