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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 第1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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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解决。

他甚至情绪好?转了些,一边集训、演出?、比赛,一边等结果。

九月开?学第一天,陈慕章没来;但一周后,他正常来上课了,他没被开?除。校领导对燕羽说,陈慕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抑郁了,还割腕自残;你也不希望逼你的同学去死吧。

很讽刺,奚音附日常就总有学生装抑郁,觉得?很酷很特别?,能吸引注意。而真正的抑郁往往沉默无声、隐藏水下。

但奚音附管理严格,处罚也分明;哪怕有学生装抑郁做自残状想逃脱罪责,学校也总是依规办事?。可陈慕章是特例。

那天,陈乾商出?现在琴房,劝燕羽不要太较真,顺便告诉他,12岁那年,他和?他父亲做了什么交易。

燕羽没再描述那天及之后,他经历了怎样的精神摧毁,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按照校规,他是一定要被开?除的。”

在那之前,他好?像还能坚持,还能勉强给自己?打造出?一个保护罩,苦苦支撑。但突然一下,那个罩子被打碎了,他也像是垮了。

“黎里,我以为这个世界,是有道理的。有正义、公平这些基本的东西。真和?假,好?和?坏,都?有它的归处。但其实,”燕羽摇了摇头,“或许没有。”

他扭头:“黎里,你觉得?有吗?”

黎里说不出?话,太沉重了,她早已被压得?喘不过气。

“或许也有,”燕羽微笑一下,“只是,我们能量不够,所以它不会轻易落到我们手里。”

黎里想张口,说他已经是顶级优秀,可她突然很无力?。他明明是顶级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几乎是多少年难遇的一个天才。他已经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能走到的最优秀的程度了,可……

或许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心里始终在意的、无法?释怀的、一直在对抗着?的,究竟是什么。

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对不公不平、对现实黑暗的痛与恨。或许人活一生,终究要体验这种苦。可在太过年少的岁月便尝得?,那该是怎样一种摧残。

在她说不出?话来的间隙,他又笑了下,多年前那个夜里,章仪乙送他去的医院,国际医疗部。他当时年幼,以为师母心疼他,其实不过是为了熟人运作,遮掩就医记录。

他问:“黎里,为什么人可以这么……卑劣?而世界的能量,却偏偏掌握在这些人手里。”

黎里觉得?她必须说点什么,否则,他一个人太孤独,太单薄了,她有些发抖,道:“我能做点什么吗?燕羽,我能做点什么,让你好?受一点。只要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他放空许久,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待在这里,让我能看见就好?。”他身子沉下去,头一歪,靠在她肩头,

黎里一怔,苦痛的心像是忽然被抚平。她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是否也有这种力?量。但她希望她有。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燕羽的手冰凉,干燥,起先任她握着?,后来,回?握住她。

“我其实理解我爸爸的痛苦,他应该也在夜里哭过很多回?,哭他的无能为力?。所以我还想努力?,积攒能量。保护好?我的家人——包括你。”

黎里一下差点涌出?热泪,怕他看见,拼命忍住了。她歪头靠在他头上,在心里一字一句道,燕羽,别?怕啊,我也会努力?,会努力?保护你。

……

燕羽有些犯困,趴在床上睡着?了。

黎里准备去洗漱,意外看见桌上他的抽签顺序,他明天的比赛是上午。她记错了,以为是下午。

她立刻拿出?手机,搜索某样东西,下了单外卖。但不知是时间晚了还是怎么,没人配送,商家取消了订单。

黎里见那店是地铁站内的24小时便利店,不远,就一站路,便换上鞋子。燕羽睡得?沉,她悄悄出?了门。

他们入住的酒店在一家复合型商场,坐地铁不用出?楼;一站便到达目的地。

黎里飞跑去,谢天谢地,架子上还剩最后一盒,立刻拿下。结账时竟要四十块。她心叫坑人,但还是买了,拎了塑料袋准备下站台。工作人员拿警戒线拦住扶梯口,说有暴雨,地铁站灌水,不能用了。

站内乘客一片哀嚎。黎里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外疾走。

燕羽趴着?睡有些难受,翻身的空隙眯眼看了下房内,没有黎里。浴室灯是熄的。他慢慢醒来,见她真的不在,拿了手机发消息:「你去哪儿了?」

有一分钟没回?。

他彻底醒了,电话打过去,她接起来,听筒里风声很大:“喂,你怎么醒了?”

“你去哪儿了?”

“我来便利店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燕羽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头电闪雷鸣,风雨如晦。

他立刻去换鞋:“哪个便利店?”

“水阳路地铁站这个。”

“你怎么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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