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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雨中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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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食铺的味道也大不如以往。”

“原来如此,难怪方才过来时,看到有些房舍都空落落的,驿站如此一关,那以前靠驿站求营生的可吃苦了。”“谁说不是,少许驿卒转到了三班,有些便自己做些营生,赚点头口钱,有些便回乡去了,但其实,做久了衙门营生,便难安下心来摆弄田土活,有些早已入城安家的,更无他技傍身,养活一家老小难上加难,心里自然是有些怨气,因此各地驿卒常有勾连闹事的。就那肆虐山陕的流贼之中,驿卒铺夫都不在少数。这些人精于骑行,走南闯

北见过世面,熟于道路又不惧远行,一入那流贼之中,便是朝廷大患。”“流贼?”庞雨连忙仔细回忆自己可怜的历史知识,官方说的流贼就是起义造反的那些人,崇祯年间的造反队伍里面,他能想起来的只有李自成和张献忠,不知道算不算流

贼。

乌云的方向传来一道沉闷的雷声,庞雨抬头看看天,暴雨已在不远之地。

“唐大人,小人自小便在桐城,见识少了些,不知这些流贼都有些啥名号?”

唐为民嗤笑道,“就什么曹cao、闯王、闯将、满天星、扫地王、射塌天、八大王什么的,好几十伙数不过来,估摸着一起上那水泊梁山,快能凑得齐一百零八将。”庞雨听到闯王两个字松一口气,闯王可不就是李自成,闯将没听过,大概是闯王的儿子或弟弟,他居然对这名字还感到一丝亲切,好歹是听到个熟悉的人物了,记忆中是

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的感觉。

但以庞雨的年龄和历练,他很明白那种纸面得来的印象,多半是反复艺术加工过的,与实际情况的差别,就跟现实和艺术的差别那么大。

于是又对唐为民问道,“那这些流寇会不会流到咱们桐城来?”“人皆有此担忧,流寇肆虐湖广、河南,各地土寇蠢动人心思变。上月潜山县那边向安庆申详,说那个叫扫地王的流寇已到霍山,离着安庆不足百里,安庆府一日数惊。最

后不知怎地又没来,想来是朝廷早有布置,让那流寇知难而退了。”

天边的乌云越来越近,狂风吹得店招呼呼作响,开始有稀疏的雨滴掉落,在瓦片上发出啪嗒的声音,庞雨还在消化唐为民话里的信息,一时也没有接话。唐为民自顾自的叹道,“唉,这天下也不知怎地了,说北方吧,七月间建奴又进了山西,杀戮甚是惨烈,辽饷征了十几年,没见把辽东平了,建奴反倒隔三差五的进了咱大

明来。这边流寇把河南湖广祸害得也够惨的,幸而咱们南直隶一直没啥乱子,富家过富点,穷家过穷点,日子都能过得下去,但求贼不来兵不来,就是福气。”

“大人,这兵若是来了不是能挡着那些流寇,难道也非好事。”

“那些丘八跟贼也相差无几,各地都不愿有兵在旁,好在不但桐城无兵,连安庆府也无兵,如此才有这太平日子。”庞雨回想一下,虽然他对明代行政区划还不太明了,但知道安庆在大别山旁边的长江岸,大别山地处腹地,跟河南湖广都有交界,说明流贼也就是隔了一个大别山。如果

唐为民所说是真的,安庆诺大一个府,面临这样严重的威胁,居然没有部署军事力量,岂非如案板上的肥肉。正想得出神,空中突然一声惊雷,庞雨一个激灵,看暴雨还未落下,又对唐为民问道,“大人方才说流贼到了河南湖广,离这里不远,而安庆府无兵可用,万一流贼真的来

了,又靠什么阻挡?”“那扫地王不都被打退了嘛,许是哪里调派了兵马,咱们不知道罢了,朝廷的大人们自有谋划,咱们安心过太平日子便可,天下乱了也乱不了南直隶。咱桐城百年安宁,不

是流寇那么好来的地界,南直隶龙兴之地,又是天下财赋所在,想来朝廷是万般不允流寇窜进来的。”庞雨连忙附和,但唐为民这些话好像没有什么逻辑,如果安庆府没有做任何防御的准备,既无兵可用又并未发生战斗,那扫地王就不是被击退的,只是并未走到安庆府而

已,而朝廷不允的理由更是牵强,要是都依朝廷的意思,流寇哪里都不要去,一股脑饿死了最好,显然流寇并不打算让朝廷如意。

按庞雨的认知,如果流寇是军队的形态,应当会有军事目标或者经济动机,不太可能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经济动机的可能更大。这个经济动机未必是钱,更可能是生存所需的物资,而这些东西,南直隶这个富庶地方一定是不少的,而桐城在长江北面,既无兵马,又无优良的地理防御条件,其实细

想起来风险并不小。

庞雨越想越心虚,他前世生活于安定富足的时代,从未想过会经历乱世,到明代这些日子不断接受古代的信息,注意力都聚焦在日常琐事上,乱世似乎与自己无关。

今日听唐为民讲到天下形势,庞雨感觉并非是杞人忧天,自己是否也应当有所准备。又一道惊雷撕裂长空,乌云终于临头,狂风夹着暴雨倾盆而下,短时间的大降雨量很快在地面产生积水,密集的雨点击打着瓦面,又汇成水流,如水帘一样挂在屋檐上,

暴雨冲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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