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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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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安静。

时宴声音不大,但郑书意却听得很清楚。

他接起来,另一隻手还在翻着一本书,语气随意:“不用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秦时月。

她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去匈牙利,她便专门拜托人家那边拍卖会上得了两瓶百年贵腐带回来。

这会儿人刚下飞机没多久,秦时月就取了货,眼巴巴地望着给时宴送过来讨他欢心。

“怎么?”

秦时月问了句。

时宴抬头,视线所及之处,落地窗的玻璃映着郑书意的身影。

他其实可以清晰地看见,郑书意没看电脑,在看他。

“不方便。”

时宴的语气轻松,听着绝不是公事上的“不方便”。

秦时月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怎么啦,金屋藏娇呀?”

“工作的事情。”时宴收回视线,看着杯子里的酒,“还有其他事?”

这句话,就是变相的逐客令了。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

说完便挂了电话。

秦时月听着耳机里的嘟嘟声,愣怔了好一会儿。

窗外华灯初上,夜幕下的车水马龙犹如一幅动态的画。

室内静谧,灯光温柔,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唯有轻柔的键盘声时时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时总,我改好了,您来看看?”

时宴起身的动作慢了一拍,刚刚回头,郑书意就抱着电脑朝她走来。

明明是一双长腿,细跟高跟鞋挑着成熟的曲线,人却笑得人畜无害。

时宴没吭声,郑书意便半蹲在他身旁,把电脑用双手端到他面前。

时宴单手捞过电脑,放在身侧的小桌台上,手指划着触摸屏。

看稿子的时候,他余光一瞥,发现郑书意也没站起来,还蹲在那里,半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个视角看过去,像是把下巴搁在了他腿上。

时宴眼皮跳了一下,“金屋藏娇”四个字莫名跳进他脑海。

这篇新闻稿有三千多字,时宴浏览下来,只花了三分钟。

墙上时针指向八点,天色已经全黑。

时宴余光中,看见窗外黑云层层,似乎是要下雨。

或许是天要留人吧。

“怎么样?”

郑书意期待地看着他。

“太啰嗦。”

说话的同时,时宴把电脑递还给她。

郑书意:“……”

行吧。

郑书意拿着电话坐回去,又开始改起来。

这回她是真的较上劲儿了。

怎么就那么多要求,怎么就这么跟她过不去了。

那边在奋笔疾书,时宴却将腿搁在了置腿凳上,沐在灯光下,闭着眼睛小憩。

绿植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键盘敲击声充盈着整个空间,时而急促,时而停顿。

像和风声合奏,莫名的和谐。

时宴这一闭眼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郑书意再次拿着电脑过来。

时宴睁眼时,先看了眼腕表。

“精简了许多。”郑书意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宴指着其中一处说:“我说的这段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时宴掀了掀眼皮:“自己想。”

“……”

“不然我直接帮你写?”

“……”

花了半个多小时去琢磨那句话的同时,郑书意不知不觉把手边的酒喝完了。

当她再次拿着电脑去找时宴的时候,不觉绯红已经爬上双颊。

时宴接过电脑,视线先落在右下角的时间上。

已经很晚了。

半分钟后。

“行了。”

被打击次数多了的郑书意反而有点不习惯:“真的吗?”

时宴抬眼看过来,带着一丝酒气的洗发水香味不由分说地扑进他鼻腔。

“真的没地方要修改了吗?”郑书意按捺住想冷哼的衝动,依旧笑得甜美可人,但措辞中忍不住想夹枪带棍,“我还可以再改改,我没关系的。”

“嗯?”时宴依然是那个姿势,垂头看着她,“你没关系?”

“你在一个男人家里逗留这么久,你男朋友也没关系?”

郑书意笑容慢慢消失,垂下眼眸,低声说:“我没男朋友了。”

时宴抬了抬眉梢。

郑书意看他好像不相信似的,补充道:“真的,第一次你那天晚上我就回去跟他分手了。”

“……”

她说这话的时候,生怕他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还不着痕迹地加重了“第一次见你那天晚上”这个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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