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1 / 2)
尽管眼前有如此美景,景梵的眸光却依旧是冷的。
这些天,云殊华不得走出后殿半步,自然不曾见过日光,他的肤色透出瓷一样的白,隐隐泛着青色血管的脖颈被一道金色的项圈束缚住。
景梵拂袖坐在床沿,看着少年猫一样缩在腿侧,大掌轻轻扣住他的后脑,把玩着柔顺的发丝。
“今夜太晚了,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听完这句话,少年一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景梵从不曾在后殿过夜,且来的时间有长有短,今夜,他来的有些晚,想必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云殊华住在这里太久,已没有时间观念可言,他只知道今夜的景梵或许没有什么耐心,万不能在此刻惹恼他。
意识到这点,他扶着床畔站起来,不敢用手碰触男人,头却下意识地垂着吻了上去。
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景梵任由他试探,良久,手指轻轻勾住云殊华项圈上的锁链,强迫他同自己分开。
“谁准你如此大胆的?”
云殊华心里有点委屈,他眨眨眼,并不说话。
见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景梵心中生出一股烦躁,他揽住云殊华的腰,一把将他放在床上,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住他。
不过三两下,衣衫便被男人剥尽,露出白皙的肩与锁骨。
景梵敏锐地觉察到少年畏惧的情绪,心思微沉,口中不由自主下了力道,在少年左肩的疤痕出留下痕迹。
云殊华尚还记得此刻要讨好眼前的人,他双手扶着景梵,凑上去吻他。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景梵唇瓣上,小心翼翼,若有似无。
景梵似乎对这样的表现并不满意,他按住云殊华的后脑,逐渐掌控了主动权。
良久,竟隐隐有呜咽声从少年喉中传出。
景梵动作一顿,从床上坐起来,阴鸷道:“你在委屈?”
烛光照耀下,云殊华眼中盈着隐忍的泪意,他瞧上去有些痛苦,又有些难耐。
在这样的眼神审问之下,他吸吸鼻子,露出愧疚之色:“师尊,对不起,我,我的头很痛……”
事实上,是极痛,可是他害怕男人生气,到底没说出来。
景梵扯着他的项圈,将他拽起来,讽笑道:“谁给你的胆子,寻这样的由头拒绝我?”
云殊华摇摇头,双手紧紧捏着身下的被衾,像是在忍耐。
“看来这段时间来的次数少,将你惯起来了。”
“没有,”云殊华赶忙否认,“我记得师尊说的话,一直都记得。”
景梵缓缓整理散开的衣襟:“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说了什么。”
“永远不能拒绝师尊,要讨好师尊……”
景梵轻声笑了笑,迈开步子下了床,玉带扣紧,勾勒出劲瘦利落的腰身。
意料当中的事并没有发生,云殊华收回目光,视线转到床脚挂着的帐幔上,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今日……竟然没有做到最后?
云殊华跟着他坐起来,轻声询问:“今夜,不,不做吗?”
“做?”景梵从小几上端来案盏,意味深长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做。”
看到案盏上的饭盅,云殊华当即会意,挺直腰背看着男人重新坐在床边。
景梵拿着瓷杓,舀起一口汤,不紧不慢送到少年唇边。
这是每日都要进行的事,由他亲自动手喂云殊华吃饭。
两人并不说话,饭吃得便快些,待到结束之时,景梵将案盏随意置在小几上,道:“从今日起,你可以在偏殿活动,但不可叫风鹤与惊鹤发现你。”
“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云殊华打了个抖,点头应下。
同时不由暗想,为何师尊忽然准允他在更大的范围行走。不是说……要将他永远囚在这里吗?
这夜他看着景梵,几次欲言又止,床榻之间思绪飘忽浮散,换来景梵粗暴的惩罚。
这一场纠缠直至天边熹微,景梵面无表情地走了,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留恋。
云殊华翻身下床,眼睁睁看着那道月白的身影消失在眼中。
那时他不知道,他们两人见一面便少一面,日后如今夜这般同榻相对的安静时光,是再也没有了。
此后的两个月,景梵再也没有来。
玉墟后殿死气沉沉,每日在前殿守山的风鹤与惊鹤,皆不知那里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起初,云殊华隻当是自己那夜的抵触惹怒了景梵,他每日等,等着景梵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踏入后殿。
纵使景梵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他依然无法抑製地被他吸引,为他着迷,为他担心。有时云殊华也觉得自己甚是可怜,为何越是低到尘埃里,就越是疯狂地爱他。
他身上早已不止一把枷锁,就算颈间的项圈去了,心里的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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