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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寒天
本来打算得好好的,乔装打扮一番多比试几场,也能打个痛快。但谁成想来了这么一出,顿时将云殊华的兴致扫没了。
他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更不愿看见江澍晚的脸,便心情极差地径自绕到一处后院,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片刻后,云殊华再度出现在通天浮塔之上。
斋青禾早就看出他心情不佳,识相地没有上前打扰,一旁的沈棠离却开了口。
“殊华比了两场,可有收获?”
“收获不小,还要多谢仙宗大人给我这个机会。”云殊华长舒一口气,在斋青禾身旁坐了下来。
沈棠离但笑不语,过了一会,才低声问:“记得你和澍晚是同一天上山,又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怎么到最后……切磋就变了味?”
江澍晚,江澍晚。
放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座椅扶把,云殊华闭了闭眼,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个问题您还是问澍晚比较好,毕竟是他先下的杀手,不是吗?”
沈棠离哦了一声,不解其意:“也不知你二人闹了什么脾气,我这小徒弟可一直在台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你呢,殊华,朋友之间有什么问题,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云殊华听了他的话,余光向观景台下方瞟去,恰好注意到江澍晚也在看他。
视线锐利如鹰隼,牢牢钉死在自己身上,仿佛是在打量跳入陷阱中的猎物。
这不禁让他想起今晨比试开始时自己感受到的那股怪异视线,当时在人群中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那人就是江澍晚。
一阵浓浓的耻辱感涌上云殊华脑海。
只要江澍晚出现在视野中,心里就有个声音在反覆提醒着他:云殊华,你就是笼中困兽,被他耍的团团转,莫不是还真以为两人能生出挚友的情分来。
在江澍晚面前,他觉得自己好像个供人戏耍的丑角,以前所有的付出在对方眼里看来,是否就是他努力扮演云殊华的证明而已?
可明明江澍晚早就认出了他,又为何要同他一起叛逃。
云殊华双眉紧蹙,陷入沉思。
或许他只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撬开玉逍宫的大门,摆脱傅徇的掌控,以期获得自由。
可是不对!
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云殊华脑海里。
想要彻底摆脱傅徇的前提是两人永远不会有再见的可能,可事实并非如此。护送浮骨珠那一程,傅徇明明在磬苍山脚下同他见了一面,却半句没提江澍晚,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心腹叛逃一般。
怎么就忘了这点细节?
就连悬泠山那次也是,怎么会那么巧,在他费尽心思将江澍晚送出朔望后,傅徇后脚就到了镇上?
况且,若是光凭自己就能将傅徇引到极西南,灵氏姐弟又为何要把江澍晚绑来?
江澍晚明显是掣肘傅徇的一个重要人物。
越来越多的细节浮现出来,云殊华在心里做了个简单的推测:江澍晚很可能并没有真正叛逃玉逍宫,他的一切行动都掌控在傅徇手里。
若真是这样,他们可是下了一盘好棋。如此一来,中域早已陷入危机之中。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跑出玉逍宫?这样看来却又说不通了。
一个无法力傍身的十七岁少年,攥在手心里操控不是更方便,傅徇何至于刻意将自己放走,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这点云殊华暂时还想不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澍晚此人不可再信。同时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新的问题。
东域与玉逍宫,他总要做个选择。
思及此,云殊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借故身体不甚舒爽,提前离开了通天浮塔。
锤擂还没有结束,如今依旧是南域守擂,西域正要派人上台。
一路向房中行走,来来往往许多侍从注意到云殊华阴晴不定的神色,都不敢上前打扰,隻远远对着他行了一礼便快步走开了。
云殊华拽不到侍从问路,心绪烦乱不已,不知怎么地便绕开练兵场进了后山密林,人群喧哗声渐渐被抛在身后,耳边只有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与鸟鸣声。
到了三月,山上依旧迎不来早春,风刮到脸上依旧是冷的。他在林子里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把许多事情想明白。
没穿越前所经历的种种,现在回想起来早已在脑海里变得模糊。原来他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
他花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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