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2 / 3)
绪,仿佛一瞬间就离“骆照银”的影子很远。
“嗯,在那之前,”他伸出手,轻到不能再轻地,帮她捋了捋头发,“任鸢,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怕她?”
“怕到我第一次给你送花的时候,你就开始动摇了,对吧?”
“要说我为什么一直纠缠你……呵,因为我最开始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你一下的,没想到你的反应比我预料之中的还要配合的多,放在推理小说里面,简直就是在自己脸上写着‘我很可疑,我身上有线索’哦。”
“……”
他突然伸手将她的右手牵起,这次是轻柔到意外的方式,她但凡挣一下就能挣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手指的冰凉干扰了思绪,她没有动。
楚原牵着她的右手,低下头,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带着她的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后颈。
指尖触碰到后颈的皮肤,终于有了点温度,她下意识就要把手收回来,却又因为指尖传来的诡异触感而生生怔住。
——指尖感受到的,是男生后颈那原本应该光滑无痕的皮肤上,像是突然隆起了一段崎岖山脉一般,好长的一条,几乎贯穿了他的后颈,都不用看,一道狰狞的伤疤就在她脑中直接就形成了鲜明无比的画面。
她惊讶地张开了嘴,却无法发声,因为楚原说的下一句话更如同平地惊雷。
楚原抬起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浅棕色的眸子里像是有火焰在安静又猛烈地燃烧,他说,“任鸢,我原来也是oga,是她将我毁成这样的。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找骆照银吗?这就是原因,我想报仇。”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她是你母亲……”
“对啊。”他松开她的手,又自嘲似的笑了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不是也叫了她那么多年的‘妈妈’么,骆照银她就是个疯子。”
……那道伤疤,几乎横贯着oga腺体所在的位置。
从前学校里的生理课本上写着,和能标记复数个对象的alpha不同,oga一生只能被标记一次,而如果被标记之后后悔了,想要清除掉对方的信息素,又且只有毁掉腺体这一个办法。但是毁掉腺体之后,那个oga就再也无法被标记了,与之相对的,还有将伴随oga终身的残疾和病痛。
难怪她总觉得楚原的脸色总是过分苍白,身上跟没骨头似的杵在哪儿背后都得靠点什么,之前他带她去找肖雨兔的时候也是,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嘴唇泛紫……
“……但是你为什么现在突然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去那栋房子看过之后,发现情况有变。”
“情况有变?”
“嗯,那个我之后再跟你解释,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
他长臂一伸,突如其来地,将她揽进怀里,手指安抚似的拍上她的背,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拥抱。
男生的身材很瘦削,11月了,寒潮都来了两回,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说实话,被他抱进怀里也半点不觉得温暖。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能理解你了,任鸢,我们两个都是骆照银的受害者。”
他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也大概能猜到,你被她带到那栋房子里之后,遭遇到很可怕的事情了吧?”
“但是那已经时隔七年了,这七年,她没有跟你联系,也没有出现过吧。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一提她的名字,你还那么害怕?”
因、因为——
她颤抖着,捂住眼睛,那段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像是被他颈上的那道狰狞无比的疤给突然唤醒了。
那件事情,他不敢跟任晴提及,也无法跟李叔启齿,在肖雨兔面前,更是连想起都不敢。
但是……他说他们都是受害者。
“……我撒谎了。”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声音却像是终于自由了一样,从狭窄的缝隙间顽强地挤了出来,“我跟她、跟骆照银撒谎了……”
“撒谎?”
……是的,她撒谎了。
——“或者你自己去死吧,反正只要我们两个都活着,我就不可能爱你的,我看到你就恶心得想吐。”
快要将她溺死的芍药花的香味中,她看到,女人就算在发疯在痛哭也美到极致的脸,在听到她恶毒的话之后,突然冷漠了下来。
“我知道了。”她说,“鸢鸢不乖,还是得好好管教才行呢。”
那之后,其实还有一段记忆。
骆照银把她从那张铺满芍药的床上轻而易举地就抓了起来,她像是彻底把骆照银激怒了,从前精心伪装出来的温柔从她说出让她去死的话之后便荡然无存,她几乎是一路被拖着,从二楼的卧室到了一楼的客厅,然后在走廊一转,绕到了去地下室的楼梯。
在那栋别墅里面呆了那么多天,但是她还从没有去过那里。楼梯里亮着冷白的光,没有暖气,她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睡裙,就算是在发热期也瞬间被冻得发抖。然而骆照银像是毫无所觉似的,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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