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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饵(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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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眼药水,双眼泛着水光看向李嗣,视野模糊,却彷彿看到李嗣朦胧的神情带着温柔笑意。等他能看清楚的时候,李嗣已经关得剩那盏触控灯要睡了。

他趁机跟李嗣抱怨了于蘩对王騫虎做的事,最后强调道:「我之前是对她很有好感,可是还没喜欢得那么深。浪漫史一秒变黑歷史,以后不要再说我喜欢她。那么阴险的一个人……」

「阴险不好吗?」

「被阴的是我当然不好。」

李嗣点头,自言自语似的讲:「那就不用顾虑你的感受了。上次潜进屋的鬼是她放的,我把祂撕得剩脑袋和腿,让鬼逃回她那里。受创的鬼不好控制,呵。」

段豫奇看他面无表情笑了声不禁挑眉,不是没听过养鬼,但这还是头一次发生在周遭,他确认道:「你是说于蘩在养小鬼?」

李嗣:「不,是养大鬼。」他看段豫奇又坐在床尾了,不等对方求助就凑过去把人往床里拖,顺便盖上被子。动作就和前一晚一样轻巧而小心,堪称温柔。要不是灯光幽微,就能看到段豫奇耳尖染红。

段豫奇自问不是这么脆弱又常需要求助的人,不是谁的付出他都能适应良好并欣然接受,过去最常受到王騫虎的照顾,但在感激之馀也多少有些压力。王騫虎是他们这些学弟妹的大哥,是可靠而强大的前辈,有时囉嗦得像老妈子,还会忽然生他闷气,被关心的同时也会被念一顿。他是真的喜欢王騫虎这个大哥,但有时他寧可逞强,生病或受挫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躲着也不想被大哥发现。

李嗣和王騫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表面上温煦随和,私底下冷淡平静,很少讲废话,虽然有时言语比较犀利无情,关键时意外的可靠。段豫奇已经不想向李嗣道谢,他的心情无法被感谢的言语概括,此刻他看了眼已经闭眼的李嗣微笑,心情荡漾,居然没什么睡意。

十分鐘过后。

一声气音:「李嗣,睡了没有?」

「快了。」

「我睡不着。」

「……」

「睡不着。」

「要我讲故事?」

段豫奇嗤笑一声,他问:「你要对付于蘩?」

「你捨不得?」

「没、没有啊。」段豫奇心虚得莫名其妙,竟然结巴。

李嗣静默片刻告诉他说:「逃走的鬼也许半途会被其他修炼的东西瓜分吃光也不一定。于记者不见得会有事,如果她有养其他的鬼,就等她再放来吧,我不介意多吃几隻。目前只是抱着这样消极的作为,还是你想要我积极一点?」

「什么啊你这贪吃鬼。」段豫奇没料到他是打这种主意,忍不住笑出来。听来李嗣对付于蘩的鬼是游刃有馀的,那么他请假在家也算安全吧。一放下心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反而是李嗣在几分鐘之后睁开眼,撑颊侧卧盯着段豫奇的睡相,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小时之久,然后伸出手指悬在其唇上,迟迟没有碰触,却不知什么原因心跳得有些快,嗅到了对方身上和自己同样的皂香,一股稍嫌陌生的欲望油然而生,胸口燥动,某个器官也蠢蠢欲动。

然而李嗣并没有理会自己身心的任何反应,双眸不再清澈冷然,犹豫了下,指尖细细搓揉段豫奇颈间一綹过长的发丝,叹了口气躺回去睡觉。

李嗣清楚知道这不是食欲,或许是他禁欲太久了,有点迷乱。

隔天凌晨,李嗣准时醒来准备开店。段豫奇跟着转醒,瞇眼看李嗣站在门边柜子前,柜子门上嵌着镜子,算是穿衣镜的功能,李嗣在镜前勾起嘴角,换了几个角度反覆练习微笑才走出房间。

段豫奇暗自好笑:「不是偽装技巧纯熟,还需要练习?」只是他的笑容很快褪去,李嗣这样也是不得已吧。

李嗣不是没感情,但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些感情意味着什么,或有什么作用,对他来说感情可有可无,不过是身而为人的附加品。李嗣似乎是从旁观的角度看待自己,甚至可能不是以一个人的立场在看自己,所以他不会刻意抹煞可有可无的感情,而是为了生存去研究这些「人之常情」罢了。

段豫奇忍不住怀疑自己脑补过度,但也可能不小心真相了,但这确实是他和李嗣相处后所认知的部分。他对李嗣不算很瞭解,只是直觉李嗣不会害自己,要害的话早就出手了。可能都是自幼失去原生家庭,缺乏家庭温暖的成长着,而且一个人在社会上讨生活,加上同住一个屋簷下,所以產生感情投射吧。

看到李嗣在练习微笑,段豫奇不禁想起不久之前他们初次邂逅的那天,李嗣的笑也是虚假的吗?不管怎样,他觉得李嗣笑起来很好看。

才同住不久,他对李嗣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复杂,他觉得李嗣可爱、可怜、可恼,牵动自己的情绪起起伏伏,他无法掌握好自己的心情了。他苦笑了下,默默回到二楼休息,心里不停嘲笑自己善变和肤浅,不是才刚结束一段暗恋?怎么又对另一个人產生情愫,而且是房东先生……

所幸这只是他单方的变化,李嗣是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的,所以才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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