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答案(2 / 2)
他拿起水果刀,将剥好皮的橙子拦腰切开,再细心地去掉每一瓣上的透明外衣和背面的白色纤维,再分成小块。在榨汁机中加了少于水,把橙子果肉丢进去。
榨汁的空档里,他还削了个苹果。
冰块还有点存货,霍怀安都给霍以宁扔进橙汁里,一大壶橙汁榨出来后连着苹果和霍以宁待会儿要吃的药,被俩人一起端上楼。
霍怀安生气归生气,可他们吵架冷战不是办法。他也哄不好他姐,不如让沈嵊去看看他姐为他哭得多惨,他不信沈嵊不心疼。
她卧室里静悄悄的,窗帘拉得严实,不见天日,床头惯例点着香薰蜡烛,屋里泛着很甜的香气。
他开门走进来,放下果汁的动作不轻。霍以宁烧得迷糊,睡得也不实,半梦半醒间皱起了眉头,似是陷入了什么难逃的梦境。
沈嵊坐在她床边,掌心抚上滚烫的额头。他刚刚洗手浸过凉水,现在手掌凉凉的,刚好给她降温。
霍以宁舒服地叹了口气,昏睡中轻声呢喃——
“沈嵊……”
沈嵊心下动容,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亲吻。
霍以宁睡得极不安稳,在被子里难受地蜷缩成一小团,紧闭的眼角滑出泪水,声音又小又哑:“别、别选她……选我……”
沈嵊叹息一声。
现在纠结她们是不是一个人没什么意义,甚至很蠢。
宁宁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也正常。
沈嵊想,如果她不能接受,那么他就不再提,总归他记得就好。如果宁宁要听他做选择,那么他就顺着她的心意去选。
已经辜负了过去的她,总不能再伤了现在的她。
他就不信他手握正确答案还能选错。
霍以宁嘤嘤着哭醒了,像是被魇到了,睁开眼睛还是哭个不停。
沈嵊隔着被子轻轻拍她:“宁宁?醒醒。做梦了?”
霍以宁挣扎着看清眼前的人,呜呜哭着伸手要抱:“沈嵊……”
沈嵊心疼得宛如针扎,俯身将霍以宁抱起来,拨开她的长发,用纸巾给她擦眼泪:“我在,我在这儿。乖,不哭了。”
霍以宁跪坐在床上抽抽搭搭,前言不搭后语:“你不、别选她……别不要我……外星人要把我绑架三天才送回来,我说不行黄浦江要涨潮了我抓不到水母了呜呜呜……”
沈嵊失笑:“说什么呢?”
“呜呜……家楼下向日葵成精了它说要结花生……”
沈嵊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放在她床头柜上:“还有吗?”
霍以宁哭得绝望:“有……有只会飞的蟑螂逼我跳芭蕾,我说我不会跳芭蕾呜呜……我不想跳……”
“那你待会儿告诉它,说你不会跳芭蕾舞。”
霍以宁还没清醒:“呜呜不行……他说我要是不跳就把我变成兔子烤着吃……”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要笑死了。
“还有吗?”
霍以宁声音怯懦:“有……”
她哭得一抽一抽打嗝,沈嵊单手贴在她背后给她顺气:“说说。”
霍以宁侧脸靠在他肩上,双臂拥着他,声音很小:“王海东……让你做数学题,你说你不会,让我做。我说我也不会。然后就走来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说她会,然后她就做出来了。王海东就说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做同桌,没被选的那个就要被外星人绑架三天……”
她的梦,全都是现实生活中她所恐惧的投影。
她小时候学过几天芭蕾,因为太苦了所以不喜欢,每次去上课都哭,后来林臻亚不舍得女儿遭罪,只好作罢。
她害怕蟑螂、对生花生过敏、最讨厌数学。
还有最大的梦想是和派大星去抓水母,因为属兔又爱哭总是红着眼睛,所以外号叫霍小兔。
还有……那个她口中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孩。
那是前世的宁宁,在她印象中的缩影。
想到这里,沈嵊就心疼她。
“宁宁。”
霍以宁好像好一点了,她抬起头看他。
“别害怕,因为从始至终都是你。”沈嵊亲她的鼻尖,又惩罚似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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