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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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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钰儿抬眼向里间望了一眼,她想,难不成齐叔晏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能大用这些补药?

她又问:“若是服多了呢?”

太医抚着胡子,知道这位娘娘来齐国不久,怕是对齐叔晏的身子不太了解,只好一五一十地解释:

“殿下异于常人,因为自小在道观里潜养,所以身子比一般人强健,也敏感些。这就是殿下从来不食荤腥的原因,对殿下来说,那些都是浊物,食不得。”

“除此之外,殿下身子敏感,对所有药性稍烈的药物尤甚。譬如一碗参汤,普通人喝一碗足矣,对殿下来说,只需一匙,若是多了,殿下就会身体不适,那是药物摄取太多的缘故。”

闽钰儿瞬间呆住了。

她忽然想起来,还在北豫的时候,齐叔晏第一次犯病,她提着熬好的补药去看男人。那时候齐叔晏好像一口没动那药,也说了句:“公主以后不必再这样做了。”

那时候她以为齐叔晏是礼貌性地拒绝,如今想来,都是有理可循的。

不过,昨夜他喝闽钰儿的补药是怎么回事?

她“哦”了几声,斟酌了问:“那殿下,知道么?”

太医不懂她问的是何含义,“娘娘说的,是知道什么?”

闽钰儿语塞。这不是废话么,齐叔晏那般人物,自己的身子情况会不清楚?

她摇头,说没事没事了。

一番调养后,齐叔晏仍是发烧,风寒之症倒是不太明显了。太医院留了两个人下来,守在华仪殿外面当差,还留下了一应的药物。

闽钰儿想起太医说的话,就觉得心底打鼓,老是担心若自己给齐叔晏喂药,一下子喂过了可如何是好?

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塌上的男人白着一张脸,太医拿了汤匙,仔细地给他喂药。

齐叔晏只上午醒了一刻钟,他睁眼,泛白的嘴唇动了动,似是要水。闽钰儿赶紧倒了水过来,又怕烫嘴,自己在唇边抿了一小口,等到不烫了,才给他喂。

“殿下,慢点喝。”

她给男人喂,齐叔晏撑起身子,而后看了看杯子,径直牵着闽钰儿的手腕,将杯子调转了个头。闽钰儿有意避开自己喝过的地方,男人倒是故意沿着闽钰儿喝过的痕迹,唇浅浅地印上去,微扬起了头,喝了小半盅水。

闽钰儿:“……”

她问:“殿下可是感觉好些了?”

齐叔晏颔首,老实答道:“未曾。”

……她怎么这么不信?

好罢。闽钰儿放下杯子,扶着齐叔晏复躺下去,她拉上被子,给男人好好盖上:“殿下还是好生歇息,早点好起来。”

“今日,南沙王还过来了一趟,来看殿下如何了。”

齐叔晏抬起眼睛,“叔父来了?”

“嗯,早上过来的。”

男人眼皮有些沉重地阖上,他问:“叔父他,没跟你说什么罢。”

闽钰儿摇头,“只说要我好好照顾殿下,让殿下早日好起来。”

“嗯。知道了。”

齐叔晏没有力气说话,闽钰儿坐在一边,见他不说话了,以为他睡了过去,就掖了掖被子,打算退出去。

不料在起身的时候,男人措不及防地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闽钰儿没动了。

“留在这里,不许走。”齐叔晏轻轻地说。

“这……”小姑娘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复坐在了塌上,“钰儿不走,殿下安心歇息罢。”

齐叔晏没说话,手下却握的紧紧的。

闽钰儿有时候实在搞不懂齐叔晏这个人。她不能走,只好脱掉了鞋袜,倚在齐叔晏身边,看着男人泛白的脸色,还有始终如一皱起来的眉头。

到了下午,齐叔晏又服了一遍药。这次是枝微端进来的,闽钰儿脱不开手,只得让枝微端着,她则拿了汤匙,给齐叔晏一口一口地喂药。

见她照顾齐叔晏已经照顾的得心应手了,枝微不仅笑了笑,闽钰儿拿着帕子,擦齐叔晏嘴边的药渍,“你笑甚么?”

枝微端着药碗,她说:“我笑公主,和殿下越发像一对夫妻了。”

闽钰儿手下顿时停住。她顿了顿,随即放下帕子,道:“这样的话,以后少说。你先出去罢。”

枝微瞧见她突然低下去的情绪,也不敢再多嘴了,拿了药碗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闽钰儿倚在床头,她觉得这一天累的很,齐叔晏还昏迷着,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她还得随时应付南沙王那边派来的人。

过不了几日就是立冬了,屋子里四角都置了暖炉,暖气逼人。外间天色蒙蒙,因了齐叔晏的缘故,屋子里灯也不能大燃,闽钰儿倚着,视野昏暗,慵懒暖洋,只听外面风声萧萧,莫名的困乏起来。

正昏沉沉地睡过去之际,江憺却措不及防地找上门来。

听着声音,闽钰儿一下子醒了过来,自从江憺出宫去太阴接那女子,两人已经许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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