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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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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说着说着,就捏紧了她的手:“公主就赶紧回来,让主公去教训那个齐叔晏。”

闽钰儿头一次被这样嘱咐,以是她蒙蒙地愣了好一会儿,随即背上冒起了冷汗。

头一次,她开始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担忧。

她这几日惴惴不安,越发的不安。闽挞常把齐叔晏牵到她跟前来,齐叔晏也是温声细语,待她极其有礼,她仍然不能打消心头的顾虑。

“公主?”齐叔晏在对面,男人好看的剑眉挟入鬓发,他看着闽钰儿又发呆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他在心里想,这小姑娘应该是没有什么心计的。但凡有点心思的人,都不会像闽钰儿一样,说话,说着说着就发呆,魂游天外的。

男人又问:“公主还不放心么?”

“不放心……不不不,放心。”闽钰儿又觉得不对,“不对,你说放心什么?”

她抬头看男人,于是对面的男人笑了。齐叔晏轻轻的笑了一声,屋子里光线尚可,闽钰儿看见男人嘴角微微上弯,和白日里的严肃冷淡一点也不同。

虽然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闽钰儿觉得心底有东西化开了,她摇摇头,“你不要笑我,我比你年纪小,很多不懂的事情,自然是要问的。他们都教我,说不懂事没关系,随时问就好了。”

齐叔晏问:“他们?哪个他们?”

闽钰儿被问的一愣,她只好揪着已经有了褶皱的袖子:“是,是我的第一位夫君,公冶善教我的。”

她回答地老老实实,齐叔晏在对面看着,手心攥了又松,随即又攥起。

声音也变得越发有磁性,“公主,我该怎么称呼你?”

“钰儿。”她说,又不经过脑子,“公冶善和闾丘璟,都叫我钰儿。”

“好,钰儿。”他点头。

相比于男人,闽钰儿实在是太矮了,齐叔晏须得低头才能看清她,她又一言不合就低头,齐叔晏只得说:“钰儿,你先坐下来。”

闽钰儿又不想坐了。她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就和齐叔晏离的这么亲密,她还适应不了。

她摇头:“我想回去了。”

齐叔晏想到闽挞常方才走得匆匆,定是那边有急事处理,眼下也只得他把闽钰儿送回去。

“要回去?”他说这话,就是让外面的孟辞进来的,孟辞早寻了处避风的地方,卷起披风,把全身上下的红衣都遮蔽了干净。

孟辞没听见,外面风声大,雪也大,他躺在栏上,翘起了一只细瘦的腿,在风里晃荡。男人心道见了鬼了,这地方怎么全是这种破天气,大风大雪,没完没了了还。

一晌,外面没动静。闽钰儿以为齐叔晏是在问她,点头轻“嗯”了一声,她说:“我想回去了,我……我有点饿了。”

“饿了?”

“嗯。”

齐叔晏眼眸深深,他说:“好,那我们回去。”

男人出来时,外头正是大雪,也没有指望雪能小一点了,他回头,看闽钰儿已经披上了披风,她动作极轻,说话声也是小小的,屋子里一众嬷嬷并没有察觉她要出去。

连孟辞也被蒙在鼓里。风雪连夜天,红泥小火炉,最是适合休憩,齐叔晏撑着伞,没有叫醒他,先行下了回廊。

天地都寂静的很,不知怎么了,闽钰儿觉得喉咙里出不了声,她看着齐叔晏走在前面,笔直修长的背,肩头还落了些雪。

男人回头,将大一些的伞递在她手里:“应该无碍。”他说。

“嗯。”

齐叔晏的眸子压下来,闽钰儿似是察觉了,很是乖觉的半抬头,看着他的眼。

男人看了一眼,便转身,他肩上的雪落得越发多,“公主慢走。”

雪地上,窸窣声响了起来,闽钰儿看着齐叔晏的背影,不知怎么又发了愣。

她觉得齐叔晏于她,忽远忽近的,冷热不定,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走了一柱香的时辰,两人一直安安静静,最后齐叔晏抖落了衣襟上的雪,停了下来。

他把闽钰儿带进了齐国这边的营帐里。

“天冷,公主既是饿了,不如先在这里用饭。”齐叔晏这么解释,何况,闽挞常现在也没派人过来,想必就是把闽钰儿交给他来照顾了。

他不会照顾人,更不会照顾小姑娘。可是闽钰儿说他饿了,齐叔晏便把人留下来用饭。

先把人喂饱,总是不会错的。

齐叔晏回来用饭,还带了人家公主回来,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惊了一惊,立即有条不紊地下去准备饭菜。

齐叔晏是在道观里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是吃斋礼佛,只吃素食,忌油忌腥,是以伺候的人都没有多想,收拾了一桌素净的菜出来。

齐叔晏没入桌。道观里戒律森严,吃晚饭的时候比寻常人要晚一个时辰,现在还不到他吃饭的时候,他须得再等一会儿。

见男人规规矩矩坐在一边,眼睛似乎还闭上了,闽钰儿心里打鼓,也不敢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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