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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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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看,吊瓶只打了一半。

周驭喘匀了气,拔掉输液管,一点也不顾手背上滑落的鲜血,大步离开医院。

1918里,暖场趴体正开到火热的时候。

周驭从侧门进来,谁也没惊动。

回到他专属的那间小黑屋,熟悉的黑暗将他包围。

心里的空洞暂时被填平。

他拿出手机来,点开通讯录,温笙的号码被他置顶在第一位。

按下通话键,对面只有忙音一片。

她离开已经二十天了。

二十天,他一个整觉都没有睡过。

他总是做梦。

梦见温笙,梦见温奶奶。

梦里,温笙的房间被夕阳的暖色填满。

窗台边雏菊娇俏,有星月图案的纱帘被空调的凉风撩起,轻飘飘地晃。

他躺在地上,枕头里全是温笙的香气。

客厅外,温奶奶和温笙为了要不要出去郊游而争论不休。

一个撒泼耍赖,一个寸步不让。

吵吵嚷嚷的声音,却让他心绪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这是美梦,直到他听见温笙哭到快要昏厥的呼喊。

奶奶——!

梦醒了,午夜才刚过。

眼前黑暗的世界里没有光,也没有雏菊。

他这才想起来,温奶奶死了。温笙走了。

整个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

周驭将头埋在臂弯里,他缩起膝盖,将自己蜷缩着靠在墙边。

身边都是坚硬,他错觉自己大约已经死了,正身处在一口狭小的棺材里。

他死在温笙怀里,死在他们在海边的那一晚。

如果死的人真的是他,是不是所有一切都还能保持原样?

周驭不知道。

现实甚至不允许他去想。

房间大门被人大力的撞开,一批穿着警服的民警出现在他眼前。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

“你就是周驭?”

周驭眯了眯眼,没有出声。

“带走。”

……

周驭曾经说过自己对毒品深恶痛绝,他不会允许在他的场子里出现任何这方面的东西。

1918场子大,气氛好,客人多,学生客尤其多。

老肖看中了他的场子,更看中了他在学校里的地位,提出了利润和他四六分成,让他允许他进场卖货的邀请。

但周驭拒绝了。态度极其强硬。甚至为此将覃涯按在马路上,两个人差点被车轧死。

老肖恨他不识时务又软硬不吃,想动他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碍于一些客观原因一直未曾动手。

覃涯恨周驭,却是由来已久又深入骨髓的。

他不管那些所谓原因,也不听老肖劝阻,只一心想把周驭置之死地。

他不是恨毒吗。

他就要让他因毒而死。

徐川邀请来的会员里,有人带着覃涯给的小玩意。他们也许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归把那东西带进场子了,责任就落到周驭头上脱不开了。

除此之外,警察还在周驭的房间里搜出了更多的东西。

周驭至此才想通,为什么魏杰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覃涯。

因为他们是串通一气的,一个来引开他的视线,一个直接出手命中他的七寸。

这次,周驭不被允许保释。

赵邦带来了最专业的律师团队,围绕周驭自身尿检呈阴性,且那些东西上并没有周驭的指纹为中心,一再强调他是被陷害的。

凭那些律师的三寸不烂之舌,周驭得以郊区监狱调到离市区不远的看守所。

被转移的路上,周驭望着车窗外街景萧瑟,秋风卷着落叶,无边寂寥地装点着整个城市。

经过某一个街道时,他不经意瞥见了街上那道纤瘦的身影。

她捧着雏菊,眉眼微垂,侧脸写满了伤悲。

周驭心头一跳。

四十多天没有见到她,他还以为这是一个梦。

他突然地冲向车门,试图抓住那道即将消逝的身影。

身旁随行的警员以为他要逃跑,随即将他按住,死死压向车底,不允许他挪动半分。

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周驭双目赤红,但车速飞快,再抬眼时,他早已丢失了那道身影。

温笙。

在那里等我。

一定要等着我。

温笙被温世礼强行带回瑞士后大病一场。

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她才终于恢复了力气。

瑞士的十月秋景绚丽,并不显得凋零。

主治医生通知了温世礼过来给她办出院,温笙坐在窗前,许久不开口说话。

温世礼停在她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柔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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