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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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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要绞了头发做姑子。不小心剪断了而已,非要吵得全家都知道?”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是二小姐先失声尖叫,我们才过来查看的啊。

宋雁回心知,不能说出真相,如果说出有人半夜潜入宋家是为了报复宋二小姐,母亲王氏多半会悄悄向韩濯缨示警。

这么一来,她的头发岂不是白被割了?委屈也白受了?

今晚那个神秘人,能在侯府来去自如,本事肯定不差,听他话里的意思,显然要去报复韩濯缨。

她自己不能对那个西贝货做什么,现在难得有仇家找上门,她只会乐见其成,才不会从中干涉。

宋雁回的头发被割得太明显,次日梳头时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看着异常滑稽。

这自然没能逃过王氏的眼睛。

面对母亲的询问,宋雁回一口咬定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剪的。

“不小心?”王氏并不相信,“雁回,什么样的不小心能剪成这样……”

宋雁回无奈,只得另找了个说辞:“好吧,娘,是我动了出家的念头,又及时打住,所以才……”

王氏听闻这话,甚是心疼,立刻红了眼眶,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命人去买假髻。

女儿想开了固然好,但是出家的念头要不得啊。

失去头发,宋雁回生气而难过,但一想到韩濯缨即将面临的一切,她的难受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些。

既然人是韩濯缨得罪的,那她遭受报复也正常。凭什么让别人代其受过?

她的这些头发,都是因为那个西贝货才被割掉。她等着看韩濯缨的下场。

头发被割了能再长出来,如果腿被敲碎了,还能站起来吗?

不过她得早些得到假髻,不然给太子看到她现下的模样,那可就糟了。

然而谢泽近来并没有去临西侯府的想法。

事实上那日在怀恩寺的见面根本没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他态度好,仅仅是因为那是宋佑安的家人。

在宋佑安的所有妹妹中,他在意的只有把他当兄长的缨缨。

严格说起来,那也不算是宋佑安的妹妹。

端午佳节,宫中有家宴,六公主五月初五当天不必习武,所以提前告诉韩女傅,那日告假。

韩濯缨自然也乐得轻松。

五月初四傍晚,韩濯缨结束教学,走出皇宫时,外面还很热。

马大伯仍旧在老地方等着她。

今天太热,马大伯拿了一顶草帽当扇子,正在大力扇风。看见她过来,忙迎了上去。

“马大伯,明天就不用进宫了,可以在家好好歇一歇。”韩濯缨冲他打招呼。

“那敢情好。”马大伯笑着点一点头,抬手指了指车厢,“马车里有酸梅汤,凉的,姑娘赶紧喝了,去去暑气。”

“嗯。”韩濯缨笑笑进了车厢,“谢谢。”

马大伯夫妇平时对她颇多照顾。随着天气渐热,他们不但将车帘换成了轻纱,还在车厢里添了一个低矮的小方桌,桌上放着团扇、冷饮等降暑解渴之物。

这样她在车厢里,就不至于太闷热。

这段时间以来,天天如此。

今天车厢里放的是自家制的酸梅汤,浓郁润泽,还有着淡淡的清甜气息。

韩濯缨正好也口渴,就端起来喝了。

酸酸甜甜,冰凉可口,让人暑气顿消。

“驾!”马大伯扬起马鞭,马车疾行。

韩濯缨则拿起团扇慢慢摇着。

也不知怎么了,她竟觉得今日困得厉害,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都几乎要睁不开了,团扇也从手中掉落。

她平日里也会在车厢内小憩,但像此刻这般困顿的,却还是头一次。

韩濯缨想抬手抚摸额头,看是不是发热了,却发现自己手臂软绵绵的,根本无法抬起来。

不止是手臂,除了脑袋尚能活动,她的四肢都毫无力气。

心里仿佛闪过一道青天霹雳,一个念头倏地浮上她心头。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马车行驶,车帘晃动,外面陌生的建筑告诉她,这不是回家的路。

“停车!停车!”韩濯缨发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明明是用尽全力,却像是喃喃低语。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所有的事物好像都有了重影。

韩濯缨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咬着舌尖,竭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她从没想过,自小习武的她会在某一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跳车了。

马车停了下来,驾车之人回过头,是马大伯熟悉的面孔。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宋二小姐,啊,不,韩小姐,好久不见啊。这一次,看你怎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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