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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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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又离京在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多事,就也借着醉意告辞离去。

这场家宴就这么散了。

谢泽无暇细想在场诸人心内究竟是什么想法,他担忧的是,这荷包是否还能保得住。

他解下荷包,放在灯下细细观看。

被酒滴泼湿的地方已经干了,只留下明显的酒痕和淡淡的酒气。

谢泽拧着眉,心内颇为懊恼。早知如此,他今晚就不该把荷包坠在腰间,更不该放任那个齐小姐近前。

他这才第一天佩戴,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得知此事后失望的眼神。

“殿下。”长寿端了一杯茶过来,小心道,“长寿瞧着这荷包也没怎么坏……”

谢泽怫然不悦,伸手指了指荷包上的酒痕:“没怎么坏?你瞧这是什么?”

长寿瞅了一眼,看到了淡淡的酒痕,他小声道:“其实可以让人洗洗,应该能洗掉。”

“长寿,以后别把什么人都放进东宫。”谢泽双目微敛,“去让人打盆水来。”

长寿心头一跳,殿下这意思,莫不是要亲自动手清洗?他惊讶异常,却也不敢细问,只领命而去。

他隐约能猜出这荷包的来历,却不十分确定。若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是韩女傅所赠,那殿下……

长寿摇一摇头,赶走心中杂念,还用得着靠这个验证么?殿下对韩女傅的看重,不是一清二楚么?

早有宫人依言端了清水、皂角、香胰等物。

长寿不敢让殿下亲自动手,便要提出代劳。

谢泽拂了他一眼:“你是以为孤不会么?”

年前在清水巷,他也曾浇菜洒扫。

“这……长寿不敢。只是不想殿下辛苦。”

谢泽没有说话,低头取出荷包里的九藜丸和双鱼玉佩,这才将荷包放入了清水中。

辛苦倒也不辛苦,只是她送给他的东西,他不想让旁人碰。

长寿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殿下清洗荷包复又晾起,丝毫不假手于旁人,他不禁暗自咂舌。

再一想到此事的具体始末,长寿心里忍不住感叹:这齐小姐也真是的,让人怎么说她好呢?

齐家玉被“请”出东宫后,腿就软了,几乎是被人搀扶着回了姑姑齐贵妃所住的霜云殿。

刚一见到姑姑,她就哭出声来,泪眼婆娑,抽抽噎噎,将今晚在东宫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姑姑听。

齐贵妃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按着眉心,好一会儿才道:“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是让你去交好的,不是让你去结仇的!本是让你去留个好印象,可你倒好,直接把他得罪了干净!你,你真是气死我算了!齐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她暗暗提醒自己数次,这是亲侄女,才勉强将那句已到嘴边的“蠢货”给咽下去。

“我也没想到啊。”齐家玉擦拭了一把眼泪,“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个荷包而已嘛,明明是他太小气……”

齐贵妃呼吸一窒,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

偏偏侄女又仰着脸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姑姑,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太子殿下气消了以后,觉得我人不坏,还挺特别?”

她恍惚记得,有种故事是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的。

齐贵妃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不觉得,没可能。”

齐家玉泪珠落下:“这可怎么办啊?”

“但凡你有个姐妹,或是你有你哥的一半,我也不会……”齐贵妃揉了揉太阳穴,“还能怎么办?咱们是奔着结亲去,不是奔着结仇去的!他既说你与他八字相冲,以后就收了这心思吧!”

皇帝那条路走不通,太子这条路也被侄女给走进了死胡同。再贸然近前,只怕真要结仇了。

“这就……放弃了?”齐家玉一脸的不可置信。

齐贵妃轻轻点一点头,不放弃还能怎么着呢?总之是不能指望侄女了,指望她,还不如招揽一些美女,细心培养呢。

齐家玉不说话,心里委屈大爆发。

放弃太子也没什么,反正太子对她凶巴巴的,也没个好脸色。但是一直以来,她陪公主习武,还尊那个韩濯缨为师,拜师茶都敬了,辛辛苦苦,忍气吞声,这么久的装孙子就白装了?

她还真是不甘心。

齐贵妃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侄女:“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至于太子那边,明日再想法子示好。

齐家玉迟疑了一下:“那,六公主那边学武?”

“你要想学,就继续去。如果不想学,那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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