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 / 3)
子么?他们真恩爱,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可好。”
戚慎没再往前,夕阳渐沉,他也准备回去了,想着刚才这一幕往回走去。
他人高大,即便是正常走路也比景辛走得快得多,景辛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王上,您慢点走,等等臣妾。”
戚慎停了脚步,但只有很敷衍的片刻。
周围渐渐涌起虫鸣蛙吟,还有山下炊烟人家传来狗吠声,他并不喜欢这种声音,甚至是厌恶虫子的声音——就像宁翊宫后山那口枯井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景辛小跑着追上他。
女子出了热,身上幽兰的香传来,小声喘息说:“王上,等等臣妾。”
“你腿短?”
景辛微愣,好歹她两辈子都是修长笔直细白腿吧!竟然被这样侮辱!
“乡野风景太好,您不多看一会儿吗?”
他语气冷淡:“虫蚁恼人。”
“那我们回去吧。”
行至山腰,景辛瞧见远处田坎边坐了个小娃娃玩耍,旁边田地间有老人牵牛耕田。
“王上,您看,连牛都有人牵呢。”
“臣妾的手却没有人牵呢。”
戚慎脚步终是顿住,垂眸望去,白肤花容的女子一脸哀戚委屈,一双染上桃花风情的美目却无怨无悔,深情款款又害怕他生气,小心凝视着他。
他终是牵住她柔软细腻的手,她瞬间笑起来,连夕阳都失色,他也被逗得扬了下唇角。
……
残阳席卷着盛夏傍晚清凉的风经过,所映之处都盈满一汪款款情深。
微风卷起红色裙摆,少女唇角是眷恋不舍的微笑。
山下成片的相思树下。
秦无恒就这样拥抱了沈清月许久,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他忽然想到什么:“以后我们再想见对方便还是像这次这样,信中只夹一粒相思红豆,不要留下只言片语吧。”
“好,你最细心,我听你的。”
秦无恒弯起唇角,他甚少有这样纯粹无虑的笑,在朝堂他是不苟言笑的正派忠臣,在仇人面前他卑躬屈膝,做足了一个手足情深的好兄弟。
沈清月喜欢看他的笑,轻轻抚上他眉眼,两人相顾无言许久,都默契地只用微笑代替这千言万语。
他们已经有半年未见了。
沈府被灭门后她便被秦父养在太宰府,及笄后她越发出落得花容月貌,太宰府上门客众多,为了她不被发现,秦父下了死命令把她送到玉屏这处农场。
农场私下是秦家的产业,知道的人甚少,她待在这里会很安全。
她在这里学习厨艺,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各种暴君会爱上的技艺,也每天看秦无恒命人从王都送来的天子每日起居录,她的生活每时每刻都是在了解戚慎,可她想了解的人只有眼前人,她只爱秦无恒一人。
复仇可以再快些多好,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后来秦父死了,被暴君的三尺白绫吊死在悬梁,昔日荣华的太宰府被抄,她的心上人被赐了新的少宰府,也失去了父亲的庇佑,单打独斗,只有她能帮助他。
“阿恒,我好想好想你。”
秦无恒鼻尖触上她鼻尖:“我也是。”
亲昵够了,秦无恒敛去柔情说起正事:“明日的计划如常,你会怨我吗?”
“不会,事成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让那狗皇帝碰我分毫。”
“清月,委屈你了。”秦无恒搂住沈清月感叹一声,说起明天重要的细节,尤其叮嘱她不要被箭伤到要害。
他忽听一串陌生的脚步声响起,瞬间看向声源处,一块大石背后探出个脑袋,是个脸色黝黑的老农人。
老叟对上他眼睛吓了一跳,瞧见沈清月才松了口气。
“沈娘子,你也在啊?”老叟从大石背后走出来,挽到小腿的裤管沾满泥巴,他左手牵个及膝高的小童,右手牵着一头大黑牛,冲沈清月笑道,“我经过这,没打扰你们吧?”他对秦无恒这个一身贵气的男子充满好奇,但从穿着气场也知对方贵不可攀,不敢再打量。
沈清月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弯唇笑道:“无事,李翁是经过此地?”
“是啊,东边那块田不犁不行了,我刚……”
秦无恒不由分说便夹出暗器欲脱手飞出,他要杀人灭口。
“阿恒不要!”沈清月急急握住他手腕。
老叟惊恐受吓,脚边小童也害怕地抱紧他大腿哭出声来。
秦无恒:“他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我没有偷听,我真的没有偷听,沈娘子……”老叟无辜求助,自然知道这山上来了王都的暴君,也明白这应该是暴君的人。
沈清月示意老叟先走,劝住秦无恒:“他是我农场附近的老村民,我认识他,他不会偷听的!”她知道秦无恒复仇下的性格,紧张求他收手。
秦无恒终是收回手,犀利似箭的眼睛瞥向老叟,示意他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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