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_27(2 / 4)
,照在他的肩章上反射出刺眼的寒光,他看到我哈哈大笑,说贾律师,尿裤子了没?
我大惊,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朝楼上努努嘴,说接上级通知,来抓赌。
这事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寒川干的。
四个人,正好一桌麻将,而且最后确实搜出一副麻将牌,只不过积了大半年的灰,但这不要紧,还有二十万现金,足够充当赌资,最关键的是抓赌还顺带抓个逃犯。
我打了个电话给林寒川,说你他妈也太狠了吧,他说这是好事啊,一箭双雕,我愣了愣,后来才想明白,老顾最近到底有什么事求于他。
“上次那几个打你的,就是二宝的人。”李刚拍拍我,“贾律师,你仇人挺多啊,都快绕成一个圈了。”
这城市陷落在夜色当中,深不见底,每个人轮番登台,唱两句戏词匆匆下场,你是我面前的猎物,我却又是你背后的猎枪。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速度大家是知道的,总之是力保隔日更,争取日更,所以,请积极那啥!
ps:文差不多过半,高潮还在后面
29、被禁忌的游戏
九七年袁城交给我个案子,说是让我锻炼,其实就是捡他牙缝里漏的。
谈下来对方一共给三千二,交通费还含在里面。三伏天里我舍不得打的,蹬着自行车跑基层法院拜会地头老大,一趟蹬下来能出四五身汗,衬衫湿湿嗒嗒地贴在胸口,难受至极。那时候我手上没什么关系,唯一认识的一个法官叫黄河,还是跟着袁城吃饭时混熟的,这人表面上极其温和,总是一口一个小贾的喊我,结果到他办公桌前站了半天,这厮愣是没朝我看过一眼,过了半天才报纸一合,说你是做什么的?法院是你们随随便便能来的地方吗?
我以为他把我忘了,赶紧赔笑,说我是老袁的助手,上回还跟您一起吃过饭呢,您这么快就忘了啊?他这才斜眼看我,但是话说的极其难听,他说是不是给老袁擦鞋的我也得记得啊?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应对,想我二十几年来也没受过这种气,当即脾气上来想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算老几?!结果当然没有,低头哈腰的把名片留给他,他二话没说,直接揉进垃圾桶里,指着门对我说,你们这些年轻律师,应该端正态度好好办案,为中国的法制建设做点贡献,别整天动歪心思!赶紧走!
我没办法,只能夹着尾巴落跑,后来也不愿意找袁城说这事,垂头丧气的,想这入行也太难了点,突破口都找不着,然而又心生悲哀,这世界已经腐烂,我们就是那一只只毛黑油亮的秃鹫,想我整日拿袁城当太岁爷伺候着,然而这遍地腐肉,他却不舍得分我一口。
结果第二天在电器行里遇见黄河,大法官正跟他老婆商量买音响,他嫌贵,紧捂裤袋浑身散发着视死如归的阶级斗争情怀,他老婆一赌气跑了出去,他也阴了张脸站在柜台前,突然朝我这边扫了一眼。我赶紧奔过去,一看是台爱华出的新款,要三千八,售货员不停地引诱,说日本原装,仅此一台,黄河长吁短叹,说东西是好东西,就是贵了点,我脑子里两个小人论战,激辩如火如荼,最后终于一咬牙,上前对售货员说,这台我要了,你给我开票,我出去取钱,说完便一路小跑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算问我爸借钱。
我爸一眼识破我的意图,气得大骂,骂我混球,不好好办案,动这些心思。但任他骂任他吼,我自岿然不动,最后他被我磨得没办法,说你想要钱是吧,拿笔!我说拿笔干什么?他说:立遗嘱!说完扔了电话,我在电话亭里气得浑身哆嗦,一拳头砸在投币电话上,疼的还是自己。这事说来残忍,从来都是老子帮儿子的,只有我爸,实权没多少,但大小是个官,在自己的堂口遇见我,竟舍得假装不认识。
后来我又去找朋友借,那时候大家手头都紧,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一个月工资也就六百不到,最后基本就是你借三百我借五百的,好不容易凑了四千,其中杭志永借的最多,八百,那钱我始终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因为他是我们当中唯一没有收入的,这小子平时过的紧紧巴巴,但对朋友,从来都没捂过口袋。
我拿着钱冲回电器行,发现售货员正在打包,他面前站了个地中海,手拿信封一枚,看情况是准备去交钱。黄河脸色铁青站在边上,显然是因为我去的太久,售货员把东西另卖了。
我头脑发昏,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把一叠四伟人拍在柜面上,说草,我先来的,你凭什么卖他?说完还推了那地中海一把。黄河一直冷笑,指着我鼻子说,你取个钱要去那么久?你他妈是去偷还是去抢?地中海也勃然大怒,推搡着我一通乱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人也越骂越酣,我站在人群当中,突然感觉四周一片死寂,什么也听不见。
我本以为这是彻底把姓黄的得罪了,后来老袁点拨我,说你干脆折现吧。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办的案子,封了一只三千八的牛皮信封,换来人生第一个胜诉,和六百块的负收入。再后来黄河被我养成了习惯,一发不可收拾,折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数额越来越巨。
那年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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