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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7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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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存着满心的欲望与精气神,他还想要浪漫的过完他不平凡的一生!

缓步走到了炕前,他发现了白摩尼总不见好的原因。白摩尼前几天受了寒,没发烧,单是咳嗽不止。小林给他熬了药,可没有给他御寒的衣物和棉被。偏偏这几天下了连阴雨,湿凉得简直不像是夏天。弯腰伸长手臂抓住白摩尼的衣角,他把人硬往自己这边拽。

对于白摩尼,他也是糊涂。他时而痛恨他,时而怜惜他。痛恨的时候,他打他骂他折磨他;怜惜的时候,他想这小家伙是平安的宝贝,这柔软的头发,这细嫩的皮肤,这轻飘飘的身体,一定都是平安所喜爱过的,所抚摸过的——这是多么活色生香的一个小念想啊!

把白摩尼拦腰抱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垂着眼帘:“今晚儿我搂着你睡,让你暖和暖和!”

白摩尼闭了眼睛:“嗯。”

顾承喜转身往外走,一路进了上房。小林已经把洗脚水给他预备好了,忽见他抱着白摩尼进了屋,当即瞪了眼睛:“怎么着?”

上房里面也是一铺大炕。把白摩尼放到了铺好的被窝里,顾承喜转身往炕边一坐,对着小林伸了腿:“脱鞋!”

小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咽了一口气。蹲下来给顾承喜脱了鞋袜,他起身把提前拧好的毛巾也递给了他。顾承喜把脚踩进水盆,又手托毛巾擦了把脸。仰起头长吁了一口气,他把毛巾往小林怀里一扔:“真他妈烦!”

小林立刻问道:“烦谁?烦我还是烦他?”

顾承喜用赤脚翻动了盆中的热水,翻出一阵哗啦啦,同时心不在焉的甩给了小林一句话:“咱俩是两口子,我能烦你吗?”

小林明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拿着不要钱的好话送礼。但是知道归知道,他自己哄着自己,只当不知道。拿着一条旧毛巾蹲下来,他伸手给顾承喜搓了搓脚。真喜欢顾承喜,从脚趾头到头发梢,他全爱。用旧毛巾擦干了他的双脚,小林端着铜盆出去泼水。没了小四合院,他仿佛失掉了自己的堡垒。外头这个大院子空空荡荡的带着粗糙傻相,哪有他的小四合院精美?

吹了厢房的灯,他拎着盆回了上房。三人挤上了一铺炕,顾承喜自然是睡在中央。

白摩尼背对着那两个人,有气无声的还在咳嗽。身后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先是窸窸窣窣,后是嘻嘻哈哈,末了笑语转为喘息,被窝掀开了,两具肉体啪啪的相击,活龙似的翻江倒海。白摩尼知道那是什么声音——顾承喜干那事的时候不避人,起码,现在是不避他。

把脸埋进被窝里,他在难得的温暖中缓缓呼吸,想要理顺自己的气息。不能再咳嗽了,每声咳嗽都牵动了全身,他的胸腹已经累到酸痛。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动静停了。屋里没有亮灯,但是他恍惚中听到小林说话:“承喜,擦完了没有?擦完了把毛巾给我,我拿出去洗一洗。”

他往被窝里又缩了缩,脊背忽然一暖,一条手臂伸过来,把他向后搂进了热烘烘的怀中。顾承喜的体温驱了他的寒,身体悄悄的放松了,他渐渐不再咳嗽。

他需要一点热力,只要够热,谁给都可以,谁给他都要。这一点热力足以让他睡个安稳觉。觉睡足了,他第二天就能多吃几口饭,能多走几步路,他胸中那一口细细的气,也能有条不紊的喘匀了。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北京有多久了,按节气看,似乎是不很久;可是回想起北京的岁月,却又遥远得仿佛是上一辈子。夜里他总能梦见霍相贞——在一间黯淡空荡的大屋子里,他和大哥相对而坐。大哥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心中存了千言万语,然而归根结底,无非是一步错,步步错,错上加错,千差万错。

于是他就默默的看着大哥。离家出走的时候太仓促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一去不回头,而最后看见大哥的时候,他光顾着慌光顾着怕,也没能仔细的多看大哥几眼。大哥是山啊,他以为山会永在,所以从不看山。

他认定了山会永在,却没算到自己会先离开。

75、爱慕者

连阴天终于放晴了。白摩尼在厢房门口的石头台阶上铺了一张席子,然后自己踉跄着坐了下去,晒久违的太阳。左腿向下伸长了,右腿却是蜷在了胸前。双手环抱着右腿膝盖,他歪了身体,侧靠了门框。

他需要阳光的热度,然而承受不了阳光的刺目。这里是没有墨晶眼镜给他戴的,他只能往头上扣一顶斗笠充当遮阳帽子。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嘴唇与下巴。久不见天日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小褂,皮肤和小褂互相辉映着雪白。丝绸是很好的料子,剪裁得也有式样,只是袖子微微的长了一点,遮了他的手背。白褂配了黑裤,裤子也是丝绸料子,油黑油黑的崭新。再往下,是赤脚穿了一双黑缎子鞋。鞋面与裤脚之间,露出了玉似的一截小腿,和瘦而不枯的纤细脚踝。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从院门口探了进来,先是放眼扫视了全院,见顾承喜不在家,两张面孔才一起转向了白摩尼。看画似的看着白摩尼,杜家双胞胎一起瞠了眼睛张了嘴。白摩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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