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2 / 3)
失筋散’。再不吃下去待会儿发作全身筋脉如同虫蚁啃食,一天以后武功尽废。兄弟,你不想从此断送自己一辈子吧。”
“唔唔——唔唔唔!”海彦舟与海文姗一同叫起来。
陈符民盯着那颗药——他本来无意跟着父辈搀和官场的事情,于是此生只专注于武学一道。但满门被诛,自己倘若再成了废人,那还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何况他还有冤屈在身,必须得活着。
他狠下心,拿过莫青手里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沈秦筝从怀中取出了银针,让人提起了陈符民的双腿放在长凳上,扯开裤腿露出了足三里,然后一边一针扎了下去。
陈符民方才还灰白发青的脸色立刻便有了血色一般。
“饿太久了,刺激刺激你的穴道,这样才有力气。”沈秦筝慢条斯理地收起银针,道:“我且问你,赵王谋反是怎么回事,谁杀了你全家,押你要去哪儿。”
陈符民看着他,不说话。
沈秦筝双手捏住陈符民的下巴:“翰林院陈万举陈大学士的远房亲戚,有点他的硬骨头。你不说,就不担心危及京城家族么。”
陈符民见他一口道出了自己五服内的远房伯父,心知自己底细在这人眼中一清二楚,于是再不敢沉默,和口脱出。
“不是赵王谋反,是燕王挑拨西南驻军栽赃赵王,准备煽动叛军入宫勤王。”
沈秦筝冷笑:“他也就这点伎俩,呵!赵王好好的待在他的江浙一带。江浙人民安居乐业,每年交的的税赋几乎占了国库的一半儿,他哪儿有那个闲心去谋逆。”
莫青看了沈秦筝一眼,暗想:“这位沈郎君跟赵王私交甚笃,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竟然逃过了听音阁的眼睛。
莫青恍然惊觉——不止如此,他对听音阁也很熟悉。
陈符民听他话里话外似乎是赵王的人,心里的防备先消了一半,答道:“我们惠州陈家是陈氏偏支,早就不相往来。年节里拜祭宗祠都在我们惠州当地,本来也不想掺和进京城的杂事。”
这话说的是却是他自己:他不想牵扯进去,他爹倒是很想攀上京城的亲戚,所以才惹上了这祸端。
沈秦筝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似笑非笑道:“但是燕王传话,逼你们大义灭亲地举报翰林院与赵王勾勾搭搭,意图谋反,取今上而代之……而翰林院常常跟中书一个鼻孔出气,陈万鹏陈侍郎又是陈大学士的兄弟,听说马上要入主中书取代邵大人。”
陈符民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晌。
“你爹高风亮节,不肯陷害同宗族结党营私,妄图犯上作乱,于是遭受飞来横祸。”沈秦筝已经抑制不住话里的嘲讽:“还以为自己招惹得是什么飞黄腾达的善男信女。呵!与虎谋皮。”
真实情况他沈秦筝当然清楚。
地方官向京官贿赂不过也就那么几种,递些书信拜访,送些贺礼以便搭上话。
这惠州的陈大人一见跟燕王这等人物有了联系,心思立刻暴露了,没承想燕王要的太多,甚至想借机扳倒翰林院,把火引到昝修跟中书省头上。
沈秦筝瞟了莫青一眼:“怎么,连你们也瞒过了?”
莫青眼皮儿猛地一跳——他竟然连阁主乔无朗跟昝修昝太傅有联系这件事都心里门儿清。
莫青此刻算是真的不敢小瞧沈秦筝,立刻收起了最后一丝轻慢,恭敬答道:“回郎君,昝太傅已有致仕之心。大人与老师较往常,来往得少了。”
沈秦筝发出了他今天第三声“呵”,意味不明点点头道:“唔,也可以。”他转向陈符民问道:“押着你要去哪儿。”
陈符民此刻才咬牙切齿:“官府判我杀了我全家,我要上京伸冤。”
“那就是直接借力打力,攀咬中书了。”沈秦筝了然于心:“伸冤不伸冤的,扯淡。真要让你伸冤告状会让你坐在囚车里面上京,连口水也不给么?”
他笑了笑:“要是能在路上耗死你最好!耗不死就直接交给燕王。小子,算你命大,路上竟然只派四个人跟着,也是太小看我们江湖势力了。”
陈符民疑惑道:“四个?”
他回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四具“尸体”,大惊失色:“不!一共有十二个看守,轮换着前来架囚!”
众人悚然一惊!
莫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身边一人立刻出门附在了地上——那人正是伍洋。
不一会儿伍洋就进来禀告:“约莫还有几十里。”
莫青对沈秦筝说:“现在用内力助他们冲穴也还要一炷香的功夫,来不及收拾了郎君。我们要么带着这个人先走,要么干脆您先走,我们留下善后。”
沈秦筝看了看旁边的海彦舟与海文姗——若是不管他们后面的追兵一旦看到堂下四人与外面的空囚车,一定会把他们送抵官府;而若是杀害衙役,这罪可就更大了,无疑会给海天门带来无可消弥的祸患。
海氏两人显然也明白这一层要紧,眼睛里显出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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