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2 / 3)
但我这铺子里又不知出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乏术,修远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哪里哪里,”沈秦筝笑道,“还多亏了德泽兄破费的那些药膳。不瞒你说啊,这些天因为那什么劳什子‘采花大盗’,可是伤透了我的脑筋,来坐。”
傅义天坐下问道:“可有些眉目?”
沈秦筝给他添酒:“不瞒德泽兄,如今依旧是毫无头绪。我带人往每家失窃的地方看过,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这些匪盗们用了什么奇门遁甲,连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哦?”傅义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往碗里夹了一筷子银鱼:“还有这等事?”
“不止。”沈秦筝摇摇头,眉头紧簇。
“说起这个,倒是有些话长了。”
“唔,愿闻其详。”
“啊是这样,德泽兄你也知道。我从永丰县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
“嗯嗯,略有耳闻。”傅义天听故事一般认真点头,就像平常一样。
莫青站在一边见沈秦箫只顾着吃菜不说话,于是将视线转向自家大人,心中突然有些发毛,他想:“大人心中真的怀疑这位傅员外吗?他现在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呢?”
但他的想法并不能为人所知,他只能看见沈秦筝像平常面对傅义天跟他分享些新奇事情一样,按部就班地苦笑道:“昏迷却又是另一重原因……”
他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道:“我们在永丰县桃花溪村查案时,于巫山北侧的一处荒坡上发现了一座乱葬岗。”他边说,边撩起眼皮看了傅义天一眼:“……令人奇怪的是,这乱葬岗里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了!”
傅义天大惊失色:“那不就跟这‘采花大盗’一案相同吗!”
沈秦筝捏紧了酒杯,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最后重重的吐了口气:“是啊!至今没有线索,真是劳心劳力得很。”
傅义天给他倒了一杯酒,劝慰道:“修远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来,今日不谈工作只说风月,我们喝酒。”
“是是,我多言了。莫青,让人把那坛子‘黄粱水’抬上来,今日同德泽兄不醉不归。”
傅义天一听就来劲儿了:“我今儿要不是因为你这酒,铁定就不来了。山南五十年名酿,你可是把老底都搬出来了。”
“以我们这样的交情,喝点酒算什么。”沈秦筝笑道。
傅义天没有想到,抬酒上来的人竟然是伍洋。
他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他不敢相信地看向沈秦筝,眼睛里尽是惊诧。就当时那个样子,现在竟然还安然无恙!
沈秦筝道:“是,还要多亏了阿箫。”
傅义天满怀震惊地看向沈秦箫,只见沈秦箫只是埋头吃菜,并不搭理。沈秦筝接过自己的话头,继续说道:“我这三叔便是近年在陈州新起的太白山庄庄主沈寒潭。”
“久仰久仰!”傅义天恍然大悟,太白沈家在江湖上太有名了,不仅仅在武艺上,在敛财方面更是在一众世家里拔得一个好头筹。
“三叔少年游历山川湖海,行至大漠的时候偶然机缘巧合,得了一味神奇的香料。此香名为‘噬魂香’,传说有还生魂医仙人的功效。我这弟弟如今游历江湖,三叔不放心,就给他带上了那么些。没想到正好用在了此刻,这才让我这侍卫捡回来一条命。”
沈秦箫放下筷子,向两人拱拱手,然后复又拿起筷子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竟有……竟有此等事!”沈秦筝仔细地观察着傅义天,见此人脸上竟没有一丝奇怪的神情,心中又是叹服又是惊疑不定。
傅义天继续赞叹道:“‘噬魂香’,世间竟有此等灵丹妙药。”
伍洋的目光有些迟缓,慢了一步才从傅义天的口型中分辨出来他说了些什么。
他轻笑一下将酒放在众人面前开盖开口道:“我能站在这里也多亏了员外那一刀的急智。小公子带来的这香服用过后不仅让我重回人世,更甚者我如今六感胜于往昔,尤甚听觉。比如……”
他笑了一笑:“马上有三只鸟就要掠过咱们的画舫了。”
酒香从陈年的泥中破土而出,瞬间溢满了整间屋子。伍洋站在沈秦筝与傅义天中间,对着两人道:“员外口福,启封的第一口您……”
他话突然顿住了,沈秦筝忙问道:“怎么了,可是闻出了什么?”
伍洋语气奇怪且带着迟疑地回道:“属下好像闻到了点熟悉的味道,竟隐约有些像噬魂……啊来了!”
他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大人请移步至此。”
众人忙跟着他一起到了窗外,那正是方才莫青站的地方。伍洋指向那远处对沈秦筝笑道:“没给大人丢脸,果真是三只。”
只见三只鸟依次轻轻点水而过,再这寂静的夜空里几乎只有一个飞掠的影子,几乎耳不能闻,然而却被伍洋“听”见了。
“妙啊!”傅义天眼中的光芒大盛,那样子让沈秦筝都有些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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