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头(2 / 3)
那图哥,就是两国博弈的牺牲品。
沈秦筝暗暗想道:“千万不能起战事。”
他希望只是自己多心,新皇的根基还没有扎稳,大梁藩镇割据已久,此时若是兴兵,等待大梁的将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
无论朝中如何党同伐异,那都是自家人的内斗而已,容不得外人置喙。
黑衣人领命:“是。那您此刻是回将军府还是……”
沈秦筝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支吾道:“那个,我去,去一趟,丹凤门。”
黑衣人用很了然并且嫌弃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转身消失之前丢下一句:“您真是渣啊。”
丹凤门直通政事堂,而此时的政事堂内,正是中书令、门下令、两位中台兼同平章事,以及翰林院几位大学士议政的时候。
前一阵子街上才有了那么一点流言——说将军府新出的状元郎沈秦筝在西山办事时,和中台大人刘阁老家正要前往西山寺上香还愿的千金刘小姐的马车撞上了。当时事急人多,把人家刘阁老的马车都给撞坏了,刘小姐可吓得不轻,人都是坐着将军府的马车回来的。将军府公子沈秦筝一路护送,随后还带了大量的礼物上门赔礼道歉。
那阵仗,差点让全京城的百姓们以为人是上门提亲去的,后来搞明白之后,才知道事情原委。
可自此以后,这文官武将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话本子就从京城的茶馆里传开了。当然,为了刘小姐的闺誉着想,那里面的状元不姓“沈”,那里头的千金小姐也不姓“刘”。
虽说是个百姓们茶余饭后弄出来的乌龙事,可京城就是有好些人没把这当做一个巧合。
比如状元郎十七岁了还没有世家委托媒人上来保媒;比如刘阁老家的闺女突然间有了好些人动了心思上门提亲;再比如,中台兼同平章事的刘崔二位大人一改以前对翰林院几位大学士针锋相对的态度,在政事堂上议政时态度逐渐和缓。
还有,翰林院点了今年新任翰林编修沈秦筝为“待诏”,做政事堂笔录。
外人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他沈秦筝还能不明白吗?
沈秦筝冲着黑衣人已经消失的背影咆哮:“你以为我想娶那刘小姐啊,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给气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搁以前,他说一句“闭嘴”那小子敢放一个屁吗?
沈秦筝看着桌子上那没人管的壶,再三思量了半晌,决定还是到政事堂去蹭一口热茶喝。看看,他这是当的什么主子。
结果没承想,他推开的这扇门通向的竟是命门。台阶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小孩子,将头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身体不住的颤抖,抖得沈秦筝觉得自己的心快被抖碎了。
他一方面在心里唾骂着黑衣人的故意知情不报,一方面心塞又无奈地拉起地上的孩子:“来,进来。”
想是并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情绪,挣扎了好久,那孩子才耷拉着头带着兔子一样通红的眼睛,一言不发地被他二哥拉进了桃李院。
沈秦筝此刻真是恨不得将桌子上那盏“冰清玉洁”的茶壶丢到含光门去,责令那儿的御茶膳房速速煎来上好的热茶和糕点。
然而离此处最近的还是南边的鸿胪寺,开年以来连礼部都忙得脚不沾地,更别说在万邦来贺的节骨眼上掌外来使节,四夷君长朝见之礼的鸿胪寺了。
他们还想喝一口热水呢!至于翰林院,翰林院长期没水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在授业堂上蹭朝廷一口水喝。
沈秦筝叹了一口气,还是给沈秦箫倒了一杯冷茶,惨兮兮道:“二哥这儿连口热的也拿不出来,委屈你先喝一口,补充补充点力气。”
沈秦箫接过来,然后果不其然也被呛了一下,冻得六神无主一个激灵,本来就失落的心更加抑郁了。
“你的书童呢?”
“外头马车上。”来人的声音很小,却能听出鼻音。
世家子弟的马车一般停在朱雀门外,翰林院在含光门内,甚是遥远。沈秦筝暗暗想:“待会儿少不得要送他过去了。”
两人就这么静默无声了半晌,沈秦筝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口了:“过来找二哥,可是课上还有哪处没明白。”
许是从刚刚那一口中缓过来,沈秦箫终于开了口。
“二哥。”
他轻轻地出声,生怕自己那句话又说的不对,让这个人再一次躲开他。他对于皇城中关于他二哥和那位素未谋面的刘小姐之间的故事早有耳闻,但一直以为是空穴来风。
他紧紧握住凉透的茶盏,问道:“你真的要娶亲了吗?”
沈秦筝在心中捶胸顿足,直恨不得立刻将那个故意不报信的小子千刀万剐。他斟酌着措辞,尝试着道:“我也到该……”
“你能不能不要成亲。”沈秦箫仿佛是害怕听见他接下来的话,急忙打断道。
沈秦筝看向两眼通红的沈秦箫,只见沈秦箫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的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