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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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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别致得紧,平常的屏风,都是画着花鸟虫鱼,梅兰竹菊等等。这上面倒是绘着一汪清泉,从林中缓缓流出。无端地添了些宁静幽旷的气氛,倒是与这地方的风俗流行十分格格不入。

“醒了?”一声低沉浑厚的中年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声音是从屏风后面传过来的。

沈秦筝转头看过去,屏风后面有了一个身影。

这人慢慢的走进,他便看得更为清楚了一些。此人身量约莫七尺,从屏风上模糊看过去,身材显得有些单薄。跟沈秦筝在暗室看到的那几个异族人相比,那更是天壤之别。

从身形上看,他更像个中原人。

在西域各国,也许是常年风沙的爱抚,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分布在西北一带的沙陀,焉耆,薛延陀,黠戛斯,鲜卑以及逻些等部族的臣民,身量都分外魁梧壮硕。近年来西北一线动乱不小,因此在肃州和阳关内常常能见到举家迁至大梁的异族人。

大梁自高祖开国以后,河清海晏,江山安宁。江南一带的制造业和手工业飞速发展,以青州,越州为首的江南沿线要地对外通商十分密切。每年海运带来的利润十分丰厚,让国库年年盆满钵满。

而仅江南道一年产的黍米,足可以养活全大梁半数的子民。而江南道以北的山南道一线能官众多,又自发推广了耕种奖励制度。家中每年多上交一石粮食,来年的税赋便根据一整年的收成比例,酌情减掉相应的比例。朝廷觉得这方法甚是奏效,于是由山南迅速向全国推广开来。这样一来,全大梁的百姓耕种积极性被迅速调动起来,百姓们吃穿不愁,自然安居乐业。不说江南一带,就是岭南一线荒芜之地,也被开发出了良田万顷。

也亏了老天爷照顾,自天元皇帝登基以后,除了刚开头那两年年大旱大涝闹腾,之后就风调雨顺了这么久。

大梁气运鼎盛,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也难怪朝廷一代不如一代。这样丰厚的老本,吃上个几十年自然不在话下。

中原富得如此流油,那番邦各地自然少不了眼红嫉妒,因此西北西南一带一直不怎么太平,时不时就有个什么小磨小擦之类的日常活动。

这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高祖的确是个圣明之君,皇帝给了各地驻军足够多的权力,又有朔方、北庭都护府等一系列国之肱骨守着边境,西域诸国的骚乱充其量也就是给他们磨磨长缨罢了。打又打不过,学又学不来,那只剩做交易这一条道路了。

因此,民族融合的盛景倒是空前绝后。这样一想,塞上城尽管远在北边的黠戛斯,有中原人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只是,如果城主就是中原人呢?

黠戛斯和大梁中间还隔着一个薛延陀,薛延陀直面的就是大梁的虎狼之师——朔方都护府。相比于西北其它部族,黠戛斯和大梁因着地势,算是来往最不密切的了。

那人缓缓地走近,然后显出了真身。

此人一袭胡人装扮,把身形修饰得十分劲道。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额边的一小绺绑在其后,上面点缀着一颗红玛瑙珠子。双手背在身后,无端地带出亲和的气质,就像一只刚睡醒的花豹。

但是他的眼睛和头发,是黑色的。

那人走到中央的椅子坐下,然后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嘬了一口:“哎呀,还是中原好呀。江南道的新茶尖儿可是正当新鲜。在这地方,可是难能喝到。”

他顿了一下,眼睛瞟了一眼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沈秦筝,微笑道:“小孩儿,你说是吧?”

沈秦筝并不接他的话:“你抓我来干什么?”

“诶,”大花豹嗔怪了一声,“怎么说抓呢。你看看,你在这儿好吃好喝的,又没有受一点委屈,顶多就是在一个黑房子里睡了几天而已。我还特地给你一床好被子,怕你着凉啊。”

沈秦筝“哼”了一声,质问道:“你就是傅义天?”

那人惊讶地看了那一眼,似是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有眼力劲儿,赞叹道:“沈庄主的儿子,果然不错。”

沈秦筝道:“太白山庄不知何处得罪了城主,竟引得贵部如此兴师动众就为了抓我一个小孩子。”

傅义天装模作样地否认了一句:“怎么是一个呢,分明是三个啊。只不过另外两个不如你重要嘛,那自然就便宜了我们这儿那些大户人家。中原的家仆子做事细心,当当奴隶、宠物正好。”

沈秦筝的心纠紧了!不行,再怎么样,必须先护得阿箫周全。照塞上城这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现在一定已经被卖出去了。

沈秦筝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是沈寒潭的儿子,真正的少庄主是那个不足五岁的小孩。傅城主,劝你还是尽快把他们找回来。”

傅义天一哂:“小孩儿,先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再来哄人吧。”

沈秦筝明白了。

沈秦箫和徐行一路上是偷摸赶过来的,换得也是家中小厮的衣服。本想着到了朔方再好好做休整,没成想因此弄巧成拙,让塞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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