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镜中妖(十三)(2 / 4)
又笑道:「您那名男宠呢?捨不得带来受苦么?」
事实上严承明自然知晓裴子濋为何出现在这儿,他花了十日左右才终于探到这消息,一面叹服于皇家难得的兄弟情深,一面也立即调来人马迅速追上。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被逼迫去万啟程的裴子濋身边没有那名男宠,这是正常的,可他派去王府查探的手下竟也没发现那名男宠的踪影,包括先前据闻王爷非常宠爱的那隻雪貂也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般。
严承明打量了裴子濋几眼,眸中复杂,他一开始其实并不特别厌恶这个王爷,毕竟最初两人根本没什么交集,直到遇见那隻雪貂,他才对这个间散王爷展开调查。
没成想愈是调查,就愈是令人心惊。
而之后他的生意也莫名受到裴王爷打压,这才令他真正下定决心出手。
目光投向裴子濋勉强能站立的双腿,严承明虽惊讶,却也有几分意料之中。
就连与皇帝不睦的传闻都能是假的,双腿有疾自然也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事,果真不愧是当年残酷的夺位之争中,唯二倖存下来的人之一,同当今陛下一般,都不是泛泛之辈。
裴子濋听见他提到男宠时,面色更冷了几分,终于开口道:「他不是我男宠,是我的爱人。」
一字一句自裴子濋口中郑重道出,好似什么誓言,落入白玖玖耳中,却比所谓的山盟海誓还要令人心动。
镜中听见的白玖玖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泪水涌出,在妖力幻化出的衣襟上染出一片水痕。
严承明诧异了一下,随后心中浮现不悦,还有一丝隐隐的嫉妒。他面上笑意褪去几分,道:「那么真遗憾,王爷怕是再也见不到您的爱人了。」话落,严承明拔出腰间佩剑,錚鸣一声,剑刃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严承明一步步朝裴子濋走近,手中执着的剑在白玖玖眼中格外刺目,靴子踏在石地上,无声无息,时间像是流水逐渐被冻住般变得缓慢无比,严承明踏出的每一步都化作白玖玖激烈的心跳声。
两人距离愈发接近,白玖玖望着这一幕,终于再也受不住,从镜子中出来踉蹌地挡在裴子濋身前,面色煞白,颤着声道:「你、你能不能别杀他你不就是要妖镜么,我、我给你就是了」
「宿主!」零一惊叫出声。
裴子濋望着驀然挡在自己前方的纤弱背影,只觉胸口有什么满满的要溢出,掺杂了诧异、感动与焦急。
严承明在前方骤然出现人影的霎那感到惊讶极了,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将手中剑刺出,更令他讶异的是,这陡然出现的人正是他先前想寻却寻不到的那名少年,裴子濋口中的「爱人」。
少年面色苍白,精緻脸庞染上失措与惶恐,一双勾人眼眸含着薄薄水雾,眼角的红似是随意勾勒一笔的朱墨,更显得少年脆弱而惹人怜爱。
可这模样,却都是为了那个王爷。
心口升腾上一股浓浓的嫉妒,严承明强压下心中那股怒火,眸色阴郁地望着少年道:「你是如何出现的?」
裴子濋执剑的手紧握,伸出另一手想将白玖玖扯到自己身边,白玖玖却强硬地挣开他的手,有几分胆怯却又坚定地回道:「我就是镜妖。」
裴子濋胸口一紧,蹙眉道:「久久!」
严承明讶异地打量着少年,从前所有疑惑霍然得到解答。他终于明白为何裴子濋被带走后他遍寻不着这少年,又为何查不到这少年的来歷。
眸中浮现兴味,严承明又问道:「那隻雪貂?」
白玖玖咬了咬牙,回道:「那是我的本体。」
裴子濋失去一贯的淡然,一手攥住少年衣襬焦急道:「久久,别闹!」
零一也在脑中大喊:「啊!怎么会这样?宿!主!」零一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强迫宿主不看镜外情形了。
白玖玖在心中喊了声闭嘴,又朝严承明道:「我同你走,你放过他。」
严承明望着少年决绝模样,眸中透出一丝痴迷,他含笑道:「好,我答应你。」想到少年从今以后就要成为他的人,严承明不由感到喜悦,竟有些近似于少年人被爱慕女子所接受那般,微微羞涩的悸动。
裴子濋如何没看出严承明的态度,顿觉胸中怒火翻腾,望向严承明的目光更是杀气腾腾。
阴暗而人跡杳杳的道路上,寒风瑟瑟,枝叶拂动,风吹起飘落的树叶,捲向远处。
霎那间一抹寒光朝裴子濋身后刺来,挟带着森冷杀气,裴子濋心一惊正要避开,动作却因药物而变得迟缓,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挡在他身后,替他承受了这一刀。
刀刃送入胸口,拔出时带出一蓬血花,点点嫣红洒落裴子濋衣襟上,似绣上的红梅,他转过身愣愣地望着少年倒在自己身上,血液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犹如凝为冰,动弹不得。
严承明也是一楞,朝那暗下杀手的属下怒喊道:「谁让你去杀他的?」
想到差点就能得到这个少年,他气得失去理智,随手一划便结束了那名属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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