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 / 3)
的石板与石板间连根杂草也无,想来定是有人清扫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前方也是有人家的,偏偏这人非要拿山中猛兽那一套来唬人。
她停了步子,冲了前方的人道:“世子哪里话,您的威风只增不减,岂是区区一两只猛兽可以相提并论的。”
左虞也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等她一步一步到跟前打算继续往上的时候,长腿一伸,把前路挡得严严实实,一幅要把话说个清楚的样子:“你是说本世子比猛兽还吓人?”
云初觑他一眼,十分谦虚道:“世子天资聪颖,洞察力十分敏锐,奴婢自愧不如。”
左虞冷冷瞧她半晌,突然抬手,云初以为他要打人,连忙往后退一步,不防脚下踩空,一个趔趄之下,自己的衣领子已被人揽住,两人位置调换,她被推到了他前面。
与此同时,额头上被人重重弹了一指:“爷要有心拿捏你,以你这牙尖嘴利的性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云初迅速脱身,快步往上走了几个石板,这下已然转换了局势,只听她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世子爷沉稳些,不要对奴婢动手动脚。”
她站在上首,姿容浅浅,眼中带着三分羞赧,四分无措,但那一身气势却不并不比贵胄公子弱上几分,左虞轻笑出声,这幅跳脚的模样当真是让他十分惊艳。
云初见他笑,心里更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尤其是对上左虞那一双桃花眼,她便觉得若不拿出王女气势的话,心里的那点慌张便会被四周的清风一吹,弥漫至全身。
左虞凉凉的看她一眼,不去理会她强加给自己的罪名,淡淡道:“果真是欠收拾。”
云初愕然。
此后的路,两人都不再说话,一路安安静静走了不多会儿,终于在排排树影里见到了一座红砖黑瓦的房子,鼻尖传来似有若无的禅香。
到得近前,才发现这是一座不太恢弘的寺庙。庙门极小,只单独两扇,一看便是经过多年风雨摧残过后的老旧,但那门上的铜铃难得一尘不染,光亮如新。
庙门口有个供奉香火的案桌,上面摆着一个铜鼎,里面寥寥插着几根香,眼下正要燃烧殆尽,云初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的香灰也不厚。
自打出了林子,左虞的步子便如往常一般,三两步便把云初远远的甩在身后,自顾自的进了庙中。开门的小和尚十分有悲悯情怀,开着门,直到云初踏过门槛,才转身把门关上,一路引着她往里面去。
庙里面的布局依旧清淡,云初左看又看,也没见那抹朱红色的身影,不由道:“请问师父,刚刚在我之前进来的那位公子可有同你说往何处去了?”
小和尚双手合十,向她作了一揖:“刚刚那位公子是住持的故人,想必这会正在住持的院子里,施主可以在此处稍事休息。”
说完之后,小和尚便消失在了,独留云初一人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对着高高在上的佛像出神。
庙里极静,她望着那窗棂,又想到了马上那张宽阔厚实的胸膛和石板路上两人不太愉快的对话,以及此前数日,她与那个世子爷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得承认他说得对,在连续无情处罚了两个婢女的世子手下,她一路以来,堪称顺风顺水,而自己也是无形中仗着他的纵容才活得这般恣意。
小和尚匆匆端着几个盘子从堂前过,随意一瞥,见那个女施主单薄的跪在垫子上,双手撑地,向上首的佛像深深一拜。
云初轻声道:“我向佛祖忏悔。”
至于忏悔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浑厚的钟声,云初一惊,侧头一看,却不知身边何时站了个人。
她抬头,轻声叫了一声:“世子爷。”
左虞盯着她的脸色看了半晌,出声道:“起来,去吃午饭。”
午饭是在住持的院子里进行的,清一色的素斋,因为有贵客上门,厨房显然花了大功夫,用豆腐做出不少与肉食口味相近的菜,味道足以以假乱真。
云初怀疑,他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只是为了蹭上这一顿斋饭,毕竟李姑姑的厨艺再好,这两日也是要吃素的,那么这一下的素菜,又有哪一家能比得过庙里的斋饭呢。
吃过午饭,云初原以为会原路返回,没想到那人又带着自己回到了大殿,就着原来那个垫子往上盘腿一坐,便闭着眼小憩。
云初搞不懂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世子,咱们何时回去?”
左虞未睁眼,仍旧静静坐着,伸出右手指了指旁边的垫子,示意她坐下:“为时尚早,听完住持的佛经再说。”
果不其然,他刚说这句话,便见殿后现出一人来,正是刚刚一同进过午饭的住持。住持虽胡须已白,可依旧精神矍铄,慈爱的看了她一眼,便在靠近佛像的垫子上坐下,闭着眼开始诵经。
闭上了眼,其他的感官便敏锐了许多,住持浑厚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充斥着大殿,说得全是一些听不懂的高深之语,可这又是佛家净地,需得心诚,云初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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