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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对话里问,“赵凌云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一个把柄,共犯的把柄,他不可能轻易揭过去。”
张告,“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
“撒谎!”
“怎么就撒谎呢!”张告连拍膝盖。
我冷笑,“他在你离职前就给你了你一笔不霏的费用,够你全家吃喝十几年了,报废个车,这个报酬也够意思了。为什么两年后,好端端还要帮你盘下这玩具厂,除非你有他的软肋。”
“李小姐多想了,老赵总体恤我而已。”
“你不说,不配合,我们就鱼死网破,你女儿马上要出国,这时候名誉危机不好吧?”
张告一开始还扯皮,见我确实决心不小。
支支吾吾,“老赵总应该留了些东西。在身边放着。”
“什么东西?”
“我真不知道,我是找他那会儿听他打电话,跟老郭总说事情处理好了,资金也该到位,放出来大家都不好过。”
放出来?
是录音吗?
如果是录音,赵凌云藏在了哪里?
对话结束,我回放。
一遍遍地播放。
一遍遍地折磨自己。
那晚,我泪几乎流干。
我的恩人,恰恰是我的仇人。
而后,大病。
昏过去,被梅清找见,急忙叫了救护车。
医院里吊水,陆琪带着陆声来看我,“我哥知道你发高烧,非要跟着。”
陆声还是给我带了他种的花,蓝绣球。
赵综早前来过,被我回绝,花筒里只有梅清代他插的铃兰。
“这个——”
“你来刚刚好,帮我扔掉它。”
陆声挑挑眉,吩咐陆琪,“去,扔了。”然后把自己的剪枝放进花瓶。
陆琪瘪嘴。
“哥,不要太小气。”
“没,是我让他扔掉的。”
等陆琪出去。
陆声也坐在我对面,“如果是因为错爱,你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我苍白得笑笑,“哪里,是因为我不小心淋了雨,医生说是细菌感染。”
陆声没多说什么,手掌摊开,拂遍我的额头,末了,在我的额发间摩挲,软软的,很暖和。
我鼻尖发酸,抿抿嘴。
他靠了过来,将额头贴着靠在床上的我的,“还是烫。”
最脆弱的时候,他再次雪中送炭,也是我唯一还能接纳的。
我转身,在他的腮边落下一个吻。
很轻柔。
“谢谢你,陆声。”
他眼光亮了一瞬,还我一个吻。
两手撑到我的床上,“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说你喜欢我,或者,答应我。”
此时,陆琪回来,我迅速与他隔开距离,心虚地摸摸鼻子,挂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琪:“?你们?我是不是打扰了,要不我先走。”
“你把你哥带上吧,我要睡午觉了。”
委婉地打发。
陆声不甘的咂了咂嘴,摸摸后颈皮,“你确定,要我走?”
“嗯,我想一个人静静呢。”我立马行动般得将自己缩回去,背对他们。
有只手拍拍我脑袋。
我闭眼,眼角湿润。
对不起。
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在这之前,不敢答应你。
门被轻轻阖上。
我让吴维帮忙盯着张告,自己已经在准备卖房子的事情了。清明节前后,赵宅的阿姨打电话过来,小心问我,清明要不要一起去扫墓,以及,回家吃顿饭。
“我有点忙,到时候看。有空,我提前告诉你,你别白忙。”
阿姨应下。
她不知道我和赵综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晓得我们闹僵了,还试图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看你哥这阵子心情也不好,回来吃个饭,把话说开就好了呀,你哥他平时话不多,实际还是很关心你的,上学那会儿——”
“阿姨,我还有工作,就先挂了?”
过去我们之间横亘的是眼光世俗,我还能道一句,大哥你要幸福。
现在,他父亲是害死我姐的帮凶。
笑对他,再无可能。
饭桌上。
阿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嘱咐我们这对各藏心事的兄妹,“难得一聚,都开心点。”
赵综,“动筷吧?”
我嗯了一声,“上次的事,我帮陆声跟你说声抱歉。”
赵综一愣,还是不太开心,又刻意轻松道,“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用提。”他帮我夹菜。
“雁南,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我遏制住生理性反胃,把他夹得菜吃进去,说了句,“我是冲动了,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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