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 3)
这种事,向晚不好说什么,就低着头不语,她妈唠叨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
“哦”,向晚眨了眨眼,“我们厂要分房子了。”
“分房?”,苏雪梅愣了好长一会儿问:“你能分吗?”
向晚摇摇头,“这次分房是按工龄和积分分的,工龄是硬性规定,积分用来选楼层。”
苏雪梅叹了口气问:“那多少工龄可以分到?”
向晚说:“十五年。”
“你才进厂四年。”
向晚说:“我们厂还有一个规定,那些已经退休或者因公殉职的老职工,之前没有分到房子的,这次也可以分,或者把他们的工龄加到子女身上,爸爸有十三年的工龄,加上我的四年,足够可以分了,而且”,向晚越说越兴奋,“爸爸是六级钳工,积分也能排在前面。”
苏雪梅高兴的一把握住女儿的手,“那就分呀”,她压低声音,“这件事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你嫂子,等分到了,就当是你的婚房。”
向晚哈哈笑了笑说:“还有一个条件,你能接受吗?”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把你卖了,都行。”
向晚看着她妈,无比认真的说:“基本相当于把我卖了……要结了婚的才能分。”
“结了婚”,苏雪梅喃喃念着这几个字犯难了,她的女儿才二十一岁,白纸一张,她到哪里去给她找个现成的女婿呢。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真为了一套房子就仓促结婚吗?”
向晚环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房子是要分的,但结婚也不能仓促,妈”,她眼神灼灼的望着苏雪梅,“你明天去找找我两个姨,再发动你那些小姐妹,让她们赶紧给我介绍个对象。”,向晚的心思都在房子上,根本就没有去想结婚意味着什么,所以说起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太渴望有套房子了,夏天可以洗澡的,半夜上厕所也不用害怕,没有刺鼻的油烟味,也听不到那些尴尬的夫妻间的声音。
向晚八岁前住的是奶奶家的自建房,条件比这里要好一些,最起码上厕所不用愁,向晚住到这里后,十二岁的那年,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有个人透过门缝往里偷窥,吓得她匆匆提上裤子就往外跑,那个人还拉住她,不停往她身上摸,向晚吓得哇哇大哭。
这人跟张正民住在同一个楼道,向晚和弟弟每次见了他都喊他伯伯,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下流货色。
听到喊声跑过来的张春来,一把揪住那个老头,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从那后,向晚就对夜里上厕所有了阴影,她晚上尽量少喝水,要是憋得慌,就生生忍到天亮。
要是真能分到房子,就再也不用怕了,向晚揪着被子,在黑暗中满怀憧憬的这样想,她妈都走了很长时间了,她还没睡着。
苏雪梅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天的时间内就给向晚物色了好几个男生,向晚都去见了,但没有满意的,那些男的要么是年龄不合适,要么是个子太矮,向晚无奈下,加了几个条件: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六岁,身高不得低于一米七五,当然还得身体健康,有正式的工作。
这样的适龄青年并不好找,但没有难倒一心为了女儿将来打算的苏雪梅,一周后,远在云瑶区轴承厂的表舅传来消息,说给向晚物色了一个极好的对象,这人在市委工作,姓唐,大高个,人长得很威猛。
威猛是个什么样子啊,向晚不太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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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辈子的方心芸在丈夫背叛娘家不容的情况下认识了秦让,彼时的他是国营工厂的一名职工,稳重儒雅善良又有风度,只是因为伤病残了一条腿,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给了方心芸母女一个温暖的家,但方心芸命苦好日子没过几天就死了。
上天悲悯,方心芸重生在了女儿念念刚满一岁的这年,前世的血泪给了她深刻的教训,她决心再也不当菟丝花,果断与人渣丈夫离婚,另外她还要赶快找到秦让,她记得秦让的腿是在雨天的一次车祸中被撞残的,现在还早她完全可以逆天改命。
可当方心芸带着念念跟秦让重逢在一家小卖部时,见到的情景却是这样的:
二十出头的秦让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西装,耳朵上夹着一根劣质香烟,挑染的一簇黄毛耷拉在右侧的眉骨上,怎么看都是一副不三不四的小痞子相。
秦让塌着身体手支在柜台上正跟售货员调笑,见到方心芸后先是一愣接着就吹了个口哨,“嗨,美女。”
方心芸:“……”
这是那个稳重儒雅的秦先生吗?
江南制造厂是一家大型的国有企业,主营造船和修船,另外还有纺机和电风扇制造,厂里有六个工段,一个后勤保障,以及人事、财务等部门。
向晚属于后勤保障部的电工维修组,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往船舱里拉电缆,这个工作看起来容易,但实际做起来特别需要力气。
这天,完工后,向晚带着一身汗出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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