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1 / 2)
燕千寻的运气还可以,转了两天,终于在一间小酒庄找到工作。
这天,燕千寻在后院磨了半天的米,实在累了,便坐在板凳上,擦擦汗,喝口茶,啃着馒头。
「接着----」燕千寻低喝一声,一扬手,一个雪白的馒头便缓缓飞向右边的矮土墙。
一隻黑黝黝的小手稳稳抓着馒头,然后,圆圆的笑脸出现在矮墙上,口里,还缺了隻大门牙。
燕千寻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牛。」
他见燕千寻笑得很开心,问:「你笑什么?」
「我以前有个朋友,叫小马。」
「哈哈哈!」
土墙头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一脸精灵,两条泥腿在那里盪来盪去。
「我们这些乡下孩子,不叫什么牛马狗猪,还能叫什么?」大牛咬着树叶子:「你的名字才好听呢!燕千寻。」
「你怎么知道?」
「昨天你见工的时候,我听见你告诉金大娘的。」
「嗯。」金大娘便是酒庄的老板。
「燕千寻,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后山有老鹰的巢?」
「才没有老鹰的呢!只有小鷂的,而且……」
「怎么无缘无故说起什么鸟巢?」大牛声音带着懊恼:「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金大娘为什么要请你?十多年来,她也是独自一人打理酒庄的。」
「也许,她年纪大了,想找个人帮忙,又或者她打算扩充生意。」
「不是不是,告诉你,她是为了每天也能够看见你。」
「什么?」燕千寻吃了一惊。
「昨天你走后,我听到她在自言自语,说你真像她的儿子。」
「儿子?」燕千寻错愣:「大牛,那你见过金大娘的儿子吗?我真的像他?」
那知,大牛「呸」的一声把口水吐在地上:「啋啋,百无禁忌,大风吹去。」
「我说错了什么?」
「她那儿子小五儿在十多年前,满月的时候已死了,我会见过他?那我岂不是也……啋啋!」大牛又吐了几回口水。
「既然他满月时便死了,那我又怎么可能像他呢?谁也不知道他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啊!」
「你怎么这样笨?」大牛没好气:「金大娘的意思是,如果他的小五儿不死,活到现在,应该也像你一般高大好看了。」
燕千寻只好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猜小五儿是怎么死的?」大牛半蹲在地上。
「不是病死的么?」
「才不是!」大牛摇着小脑袋:「他是醉死的。」
「大牛,别乱说!」燕千寻觉得这是对夭折的小五儿不敬。
「是真的,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绝不是大牛瞎编。」他急辩。「小五儿是给金大娘灌酒呛死的。」
「这更加不可能了!」燕千寻皱眉:「世间上那有娘亲会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儿呢?」
「唉!不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的告诉你,你是不会明白的了。」大牛老气横秋地说:「好吧!我就不顾口乾……」
燕千寻把自己的茶杯斟满,递给他。
大牛蹦蹦地跳过来,接过茶杯,笑了。
「二十年前,这酒庄虽小,但很有名,因为酒特别好,据说是有祖传秘方。金老爹见女儿年纪不小了,便找了一个邻村的孤儿入赘。」
「后来,那男人居然偷了秘方出去换钱,给金老爹发现了,打了他一顿。他的心很毒,假装知错了,却在酒里放了老鼠药,金老爹喝下毒酒,拼着最后一口气,和那人同归于尽……」
「悲惨的是,金大娘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大家都劝她打掉算了,但她却坚持生下来。后来孩子出生,到了满月那天,她把自己和孩子关在酒铺内,大家只听见她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打破东西的声音,又是婴儿的哭声,但到了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大家慌了,便找了几个年轻人翻墙进去,结果发现她两母子直直的躺在地上----金大娘是醉昏了,小五儿则没气了……」
「自此之后,金大娘的脾气变得很古怪,有时十多天也不开口,板着一张脸,有时,却跟客人猜拳拼酒----大家都怕她,说她疯了,原本可怜她的人也不敢跟她来往。我阿爹说,要不是她的酒又好又便宜,他也绝不会去她那里……」
「咦?你怎么哭了?」
「胡说!谁哭了?」燕千寻飞快地擦擦脸。
「你的眼晴红红,脸上也是湿的。」
「脸上的是汗,眼睛是因为汗水进去了,难受得很。」
大牛不再说什么。
「好哪!大牛,我们也谈了这许久,我也要赶快做事了。」燕千寻站起来,拍拍衣服。
「我要走了么?」他可怜兮兮地问。
「我没工夫陪你了,你不如到别处逛逛,或是回家吧!」
「你可不可以不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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