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2 / 3)
让叶相失望了。
大夫说她情绪不稳,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他顺了她的意,缓缓退出房门。
裴临这一晚连夜进了宫,皇帝以为他是讨赏的,早早准备了黄金布帛,其实不然,他来是求那日秋围的愿的,他希望在未来几年,卸甲归田,好好伴在叶英身侧。
裴照沉思了片刻,欣然应允。
秋去冬来又辞冬迎春,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年头了。
叶英始终沉默寡言,好不容易出了趟房门,静静地坐在庭院中,不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听说二位都成婚一年多了,夫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啊,不会是不行吧?
谁知道呢。
叶英低头抠着手指,一言一语尽入耳中。
真真是索然无味啊。
她又坐了片刻,才回至房中。
宝嘉。叶英轻唤她的名字,像以往一样。
不可置信的宝嘉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推门而入看到叶英露出了从前一般的笑容。
今日替我更衣吧,晚间去将军那儿。她说的轻快,让宝嘉感到一瞬的无所适从。
裴临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惊喜的,疑惑的。他在房中等了又等,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
今夜着的是金丝软烟罗,她款款向自己走来,没有一丝别扭和抗拒,就像昔日一般。
你怎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夫君为我卸甲归田,我总不能一直不领情。她替他宽衣,脱去了外衣,只剩下一件里衣。
忽地一只手被抓住,当真如此?
她的眼波光流转,笑得明朗,凑近了他的耳畔,当真。
此后叶英不再萎靡不振,也与旁人亲近起来。裴临都看在眼里,许久才打消心中的疑虑。
一个月后,叶英有了身孕,裴临对她更加细心呵护。
自有了身子后,行动不便起来,叶英待在房中写着什么,宝嘉端着补药进入,看到便问夫人是在作什么。
叶英笑得坦然,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她看,解释着是在记录有身孕的状态。
宝嘉看了几眼才放下,嘱咐着她将药喝了去。
春日,暖阳和煦,柳条抽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临盆之日,产妇大出血,稳婆忙跑出来告知裴临要保大还是保小,他选择了叶英。
叶英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汗水涔涔,她抓住稳婆的手要坚持生下这个孩子。
又过了一个时辰,婴儿的哭啼声响彻房中,叶英看了一眼是个男孩,欣慰地笑了。
很快腹部阵痛传来,血还在流着,似乎止不住了。此时裴临冲进房中,握着她的手,很是冰冷。
她的眼通红,撑着最后一口气抚上他的脸,口中嗫嚅着什么,裴临忙凑上耳朵听。
直到她的手没了劲,无力地垂下,裴临僵硬地愣住,一直维持着俯身的动作。
有些不可置信地,他低低唤她的名字,没有回应。
叶英他慌张起来,拉来身旁的太医,失去理智般,让他救人。
太医把了脉,摇摇头,裴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蒙上一层白布。
原来菩提树下的愿言到最后也没能成真,他没能护她周全。
她也让他失去了最珍视之物。
叶英走后,裴临来到她临终前要自己去的地方,在她房中床头枕下有个暗格,里面有她要给的东西。
裴临从中取出一方小盒,没上锁,可以直接打开,装着的是一封信,信上写着裴郎亲启
裴郎,见字如晤,当你读此信时,想必我们的孩子已经降生了。若是女孩,定像你一般沉稳端庄,若是男孩,日后也会是个威风的小将军。与你在一处的日子,是幸福的。可是我虽没了身体上的痛楚,但心上却有了病,母亲走时,是笑着走的,起初我还不大明白,现在反而能感同身受了,都说医者不自医,不是不医,而是我十分清楚我的处境,我过不了那道坎,不能正视自己。所以裴郎,请你带着那份守护我的心,也守护好我们的孩子,好吗?
蓁蓁 绝笔
裴临看纸上还残有泪水晕染过的痕迹,不由地将信纸攥紧了几分。他以为叶英有了好转,不曾想一切都是假象,她受着旁人的质疑,忍着自己痛楚,拼死也要为自己生下孩子,为的只是不让裴家断后,她倒是吃准了自己绝不会续弦。
他看着盒中还有几封信,分了两个信封装,一封写给未来的女孩,另一封给男孩。裴临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整个人瘫坐在地,无声痛哭起来。
谁能想到今天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又格外冷呢。
五年后,叶英墓前
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男娃的声音稚嫩,抬头望着男人,眼中满是好奇。
你娘啊,天真,烂漫,果敢,无畏,就是有时候有点执拗,不过啊,她是个好母亲,你要敬她,爱她,知道吗?
像父亲一样敬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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