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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4)(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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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系裤带。

我没办法,只好接着往上爬,爬到更上层。

我埋下头,面无表情地检视地面,地上有几块石头,两板砖,和几个玻璃瓶的碎片。

「怎么样,这种三十好几的女人?」先前站门外的人吐掉嘴里的烟。

「就是cao一摊肉。

人都死过去了,完全没互动」我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死死攥着。

我抬起头,脸色苍白。

「咱能玩到的哪个不是一摊肉,知足吧你」他踩火地上的烟头,「我是觉得可以了,脚还挺漂亮的,夹着也舒服」「恶不恶心?脚能当饭吃?」「我就问你怎么样嘛,跟你那小女友比」「你不能这么比……」对方犹豫片刻,咧起嘴,「……那还得是这摊肉,有女人味儿……」两个人低沉地笑起来。

他们走下楼梯,没有看见楼上的我。

那时的我大可以冲下楼,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插进一个人的脖子里,然后立刻拔出来,对着另一个人一阵乱捅,让他们就此一命呜呼。

但我什么也没做,我手脚冰凉,试图消化他们的评头论足。

那是头一次,我觉得男人们的污言秽语让人无法理解,比考试里的压轴题还要晦涩难懂。

我怔怔地往下走,脑海里没在进行任何思考,彷佛是生物本能的保护机制,以免我崩溃在这段路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听见这些粗俗的对白,可能真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寝室门大敞,刚刚出来的那人光顾着回味,没有带上门。

我站在门外,玻璃片刺得手心疼。

宿舍灯没开,光源来自窗外。

零零散散的人影,聚集尽头的窗边,如群魔乱舞。

一伙人围着我的床铺,窸窸窣窣的。

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门口,而站在门口的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弯腰伏地,爬进了小骆的床铺下方,钻进床底。

我攥紧了玻璃碎片,决心让闯进寝室里的人付出代价。

我要凑近了去看,看他们在对我的床铺做什么,看他们有几个人,然后用最稳妥的方式,把他们做掉。

直接冲上去是没用的,我拼命抑制住冲动。

我从来不是硬碰硬的料,没法以一当十——我比想象中要冷静。

我满脑子都是杀人,切切实实地杀掉每一个人。

说来也怪,那时候的我,暴起伤人的动机,竟是因为这帮人在对我的床铺做什么。

我的潜意识始终是这么想的,妈妈并不在这间寝室里,她肯定已经离开了……我爬到了小骆床底的另一头,看清了我床铺那儿的动静。

我眯起双眼,适应了黑暗,可是当我看见对面的光景,我浑身上下血都凉了。

我的床铺下方,一个小饭盒躺在地上,由黑布裹着。

五六个高中生围着我的床铺。

其中一个男青年站中间,身子前倾,撑在我的床上。

这个高三的学长不停向前拱,像是在做俯卧撑。

一对坡跟凉鞋翘在空中,随着高三生不断挺腰,而无力地摆动。

一条牛仔裤挂在我的床头,上面黏着湿漉漉的水痕;一件黑色的胸罩,正被大修拿着把玩,系在他自己的胸口,惹得旁人奸笑;还有一条黑色的内裤,已经被撕扯烂了,散落一地。

女人的小腿夹在高中生的两侧。

床铺「嘎吱」「嘎吱」地晃动,他喘着粗气,向前拱得频率在加快。

那双脚在空中上下晃动,越来越快。

那是一对中年女人的脚。

两只纤瘦的小腿上,有一丝紧致的肌肉,我彷佛认识它们很多年。

就像是电脑宕了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认得那双鞋,米色的凉鞋。

「你妈生日,咱们去挑个礼物,你必须去!」那一年我上初二,母亲生日前一天,父亲揪着我的耳朵,逼我跟他去挑一双女人的鞋子,想给她一个惊喜。

父亲没什么品味,让他挑,无非是些朴素的样式。

或许这才是他叫我去的理由。

一个初中生可能更没眼光,但看见是儿子选的,母亲肯定不会挑剔。

我当然也没品味,只知道球鞋。

不过我看到广告版上有个女明星,觉得她长得漂亮,就认死了她那双艳红色的凉鞋。

我说老妈像她,穿上肯定也漂亮。

保守如父亲,肯定不乐意买,他嫌女人的脚太露了。

但毕竟儿子是被生拉硬拽带过来的,现在我挑了,他也不好再否我。

最后,店员小姐照顾父亲,换了一双米黄色的,算是折中的法子。

回忆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泛起,像是走马灯。

可我分明不是来送死的。

我隔着床板,呆滞地巴望自己的床铺,床铺晃动得越发剧烈。

只见那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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