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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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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乡试解元卢稷。

许清元还未如何,旁边的狱卒狠狠一甩鞭子, 他露在外面的双手顿时渗出血迹,狱卒斥道:“敢这么跟解元说话, 是不是皮痒了?”

卢稷疼的立时缩回双手, 不住抽气, 表情却满是不敢置信和疯狂:“解元,你怎么会是解元?我才是!”

看着他愤恨的眼神,许清元面色无波地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屑于和你这种卑劣小人说话。”卢稷大着胆子呛声,不过碍于狱卒手里的鞭子,尾音却声势渐弱。

许清元眼神一转,稍稍抬起下巴,用隐含不屑的眼神对他道:“你的解元也是作弊得来的,何必假作清高。”

或许是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对方,卢稷声嘶力竭地反驳:“你胡说!我是堂堂正正考出来的解元,你才是投机取巧!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我今日才算明白。”

“那你的试贴诗是怎么回事?又该如何解释你父亲与尹维明明私交甚笃,表面上却装作不和的事?”许清元不理会他的辱骂,继续激话。

“你懂什么!父亲和尹伯伯乃君子之交,只是怕其他人说他们同为考官备选却过从甚密,所以才装作不熟的样子,用心何其良苦,谁想到还是被你这种无耻小人利用。”卢稷含恨道。

或许他心中已经认定这就是事实,因此格外义愤。

许清元被他的天真逗笑,心中最后一个疑虑打消,这桩案件在她这里算是正式办结。

她起身缓步离开,狱卒立马上前引路,态度殷勤。只留下扒着牢门的卢稷,紧紧盯着许清元的背影,双目充血。

离开北邑省的最后一晚,许清元和艾春菲决定上酒楼奢侈一把,她们点了一桌子的菜和半壶米酒,喝的醉醺醺,口齿不清了还说个不停:“等我明年一定考中举人,然后去京城找你……”

许清元帮她把乱发拨到而后,笑着道:“好,我等你,无论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欢迎。”

“嘿嘿,”艾春菲侧趴着,话中略带伤感,“要是没去了的话,你再路过淮阳,要记得来看看我。”

许清元听她话里带些丧气,故意道:“那可不行,我懒得很,你还是努力用功到京城见我去吧。”

“哈哈,好!”艾春菲坐直身子,一下又变得很豪气,“到时候住你家,把你吃穷。”

送别宴一直吃到半夜,两人东倒西歪地回到住处。次日一大早,许清元留下租金,没有跟艾春菲告别,自己一个人踏上回家之路。

这一路她不再追求舒适和安稳,尽量用最少的钱搭乘交通工具。

她坐过牛车、驴车、板车,甚至徒步跋涉了三天左右,所以在路上的时间耽搁的有点长,但也看到许多底层百姓的苦楚。

有的小孩子十一二岁就出来给人家当学徒,被师傅打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但还是得继续干,否则一顿饭都吃不上;有的芳龄少女和比她年纪大很多的人凑成一对夫妻,像伺候长辈一样伺候另一半,还得不到一个好脸;还有的中年人拖家带口进城讨生活,带着几大筐的农产品,为几文钱跟车夫计较半天;最惨的是一把年纪的老人听力有障碍,必须在外看人家的白眼,却不能回家颐养天年。

遇到这些情况的时候,许清元从来没有插过手,一是她现在的力量微弱,与现状相比贡献的力量实在是杯水车薪。二是她不愿改变他们对生活和其他人的态度,因为那不一定能适应现在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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