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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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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许清元一笔一划地写完,轻轻吹干墨迹,不敢弄污纸张,因为在科举考试中,卷面不整洁很可能就是直接落榜的结局。

虽然这只是一次小考,但她核对了起码三遍,觉得没什么不妥了才交给孟先生。这也是一种职业习惯了,在现代做律师的时候,一天怎么不得写个三四篇文件材料,要是犯什么低级错误被当事人看出来了,当事人还不得狠狠地质疑一下律师的职业素养?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香快燃尽的时候,许菘之终于也交上了作业。

在孟先生批改之时,许清元继续复习加预习,而许菘之却明显神思不属,眼睛老往孟先生那边飘。

许清元偶然抬头看见孟先生正在批改的好像是她的文章,不由也关注了一下,结果这一看心里还有点慌起来。

她心里嘀咕:怎么看了这么久,批划的是不是也有点多啊,难道我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最后孟先生把许清元的作业当作范文示范,还夸奖她结构正确、卷面干净、文章紧扣主题。不过也因此,今日孟先生给许清元布置的功课是一道八股文的题目,而许菘之则需要按照她的范文修改自己的文章。

虽然已经不是主旨;承题,接上一部分进行阐述;起讲,对观点扩写议论;入手,引出正文;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四部分,每一结构中都需要用两股排比对偶的句子,这四部分是八股文的核心,也是八股文名字的由来。

许清元不敢草率,在草稿上写完一遍,再进行删改,最后誊写完毕已经到了亥初一刻。脱雪坐在凳子上,一手撑腮,眼睛却已经闭上了,但听到许清元的动静,她还是揉着眼睛道:“小姐是要睡了吗?”

整理好作业,许清元又拿出一张纸来准备作诗,她看到脱雪的样子,笑道:“你快去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这熬呢,我写完这点东西就去睡了。”

脱雪困得都有点糊涂了,但还强打精神,道:“没事,我不困,我等小姐睡了再睡。”

许清元看她困的连平日最注意的称呼都说错了,直接起身把她推到里间的床上,道:“那你给我暖和暖和被窝吧。”

或许是找到了借口,脱雪这回倒是心安理得起来,满嘴答应:“好,好,我给小姐暖被窝……”

等许清元作完手头这首诗,脱雪已经睡着了。她将写诗的纸归在一个专门的抽屉里,里面都是她平时自己给自己出的命题诗。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几场科举考试,考生们学上几十年的都有,但只要是考试,总有规律和针对性手段。不说别的,就说这诗赋,童试中一般限五言六韵,题目也多是春、夏、秋、冬、节日、农事等,她一个题目每天写一篇,写上三十天,而后从中选出自己写的最好的五篇熟读背诵,坚持下来,也有了不小的积累,万一到时候童试真考到了,有所准备当然比临场发挥来得更好,另外猜中题目也会极大地放松考试紧张的心情。

洗完手擦干净,许清元爬到床里侧,一觉天亮。

寒来暑往,许长海的任期已经快要结束,不日应该就会收到调动的消息。整个家里流动着低沉的气氛,在昌乐县住了六年,虽然有从槐荫县调动过一次的经历,但每个要走的人都面有不舍。

月英和梅香亲自动手开始给许长海收拾东西,两人说起一些昌乐县的小吃、特产都特别遗憾。

“咱们一家人都爱吃牛记的葱油饼,咸香酥脆,不拘泡碗什么热汤吃都很开胃,以后是吃不着了。”月英叹气。

梅香将手上过季的衣服铺在箱子底,也道:“我听说那是他们家几代传下来的做法,别家都买不着。”

许菘之在自己屋里看着房奶娘大扫除,对于即将离开这里,去往未知的地方,也感到闷闷不乐,他抓起床头的两只布老虎,装作斗兽一样玩了一会,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儿。

作为一个拥有成熟灵魂的人,许清元屋里更是淘换了许多东西,什么木雕、颜料、各种类型的纸、各种大小的毛笔、各式花笺,大也不大,就是零零碎碎的,偏偏她还一样也舍不得扔。

脱雪收拾了半天,拿着一样东西,第不知多少次问:“小姐,这个还要吗?”

而每次许清元也都会给出同样的答案:“带上吧。”

她百无聊赖地数着发尾的分叉,想到今天孟先生也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她没课可上,东西又都待收拾,干脆也起来帮着收拾起来。

两人收拾着收拾着就成了睹物回忆大会,脱雪正拿着她小时候画的一副鸭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妈扒着门框,气喘吁吁地道:“大小姐,前面摆饭了,老爷叫您过去呢。”

许清元看看天色还没黑透,距离往常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今日是怎么了?

但她还是紧接着跟着宋妈往花厅走去。宋妈的言行举止有点奇怪,特别的谨慎小心,对她陪的笑脸也比往常多。

直到了花厅,许清元发现一家人几乎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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