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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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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懈怠就会将人拖入深渊。

许清元揣着脱雪准备的汤婆子照常去上课,等她看到狗洞附近的情形时,忍不住鼻头一酸。

这里新拉了几根晾衣绳,上面晾着几床厚被子,差不多刚好将她呆的地方拢住,想必防风效果应该很不错。

“那是……王奶娘的被子,不知道她昨晚盖的什么睡的,这么冷的天……”脱雪低声道。

许清元抽抽鼻子,叹道:“把柜子里的厚被子给奶娘送过去几床。”

书房里。

钱先生看着今日大雪,起了诗兴,便让许菘之以雪为题,写三首七言诗来看看。

许菘之坐在那里抓耳挠腮,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钱先生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出了屋门。

许菘之看到钱先生往茅房方向去了,立马推开朝后紧闭的窗户,不抱希望的往屋后窄道里看了一眼。

许清元哈了哈手心,拿着笔颤抖地写完最后一首,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抬头看见许菘之的脑袋瓜子,便用口型示意他马上就好。

交接完小抄之后,趁着钱先生不在,许清元赶忙让脱雪换了个汤婆子来。

这三首七言诗,她都没有直写雪,一首着重写雪之大,一首写雪之寒,一首写雪之白。由景生情,她在

其实钱志轩早就发觉不对了,许菘之是个什么水平他还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认真读书的态度。可自从那次布置文章功课之后,许菘之的作业水平突然拔高了至少五个档次,除非他吃了仙丹,否则不可能进步的如此突飞猛进。

钱志轩料定此中必有蹊跷,但无奈他只是个外男,查也查不出什么。但是今天许菘之尚未回内院度夜却仍旧交出了三首不错的七言诗,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枪手可能就在许菘之身边。

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许菘之的小厮青松,可青松正坐在院门外小凳子上啃一块红薯,满手满嘴的炭黑,他直觉并不是小厮作怪。

回到小书房后,他看到许菘之心不在焉的,有时眼神会下意识地看屋后头方向。钱志轩看着紧闭的后窗户,突然抓住了关节。

他不动声色地出了门,往屋后夹缝那边走去,许菘之意识到的时候,虽然故意咳嗽提醒,但为时已晚。

而当他见到眼前的情形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穿的圆滚滚的坐在垫子上,一手揽着汤婆子,另一只手只从袖子里露出两根手指来,她捏着一张纸,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着。

一阵寒风吹过,女童打了个冷颤,一手拢住披风,另一只手放下纸,拿起毛笔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她的两手都已经通红了,拿笔的姿势也很奇怪,右手小指直直地伸展开,像是不会弯曲的样子。许是写到忘情处,小指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霎时小指关节处就渗出血来。

女童“嘶”了一声,用嘴将血含去,继续伸直小指写字。

那是冻疮,皮肤顺着纹理已经开始皲裂。

这个女童他当然认识,就是来昌乐县路上见过几次的许大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许大小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她怔忡抬头看来,脸上突然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钱……”许清元心都凉了一半,她刚开口,却见钱志轩皱着眉示意她噤声。

最后钱志轩看了许清元一眼,负手默默离开了。

许清元摸不准钱先生这样的态度是个什么意思,是默认让她偷听呢,还是要去告发她?

无论如何,钱志轩不是王奶娘,是没有情面好讲的。

她内心惴惴不安至极,在赶紧回屋粉饰太平应对父亲责问和破罐子破摔之间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她想:之前王奶娘、许菘之知道了,现在钱先生也知道了,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早一天晚一天又有多大区别呢?

不过不知道钱先生怎么想的,他下午一直呆在书房,没有去告状,于是许清元内心含了一丝希望:会不会钱先生看她努力刻苦,放她一马让她继续偷学?

尤其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许长海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许清元心里就更认定了这种想法。

不过为了遮掩自己的冻伤,她吃饭都必须小心翼翼的。

晚上脱雪提了一大壶热水,不断往洗手盆里加,许清元将手在里面泡了两刻钟又抹完药后,才上床就寝。

寒风刮了一夜。

次日,许清元穿的更多了,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肯定不好挨。

她钻过狗洞开始默写《千字文》,可是等到她全部默写了一遍,许菘之在书房里都快上天了,

钱先生也没有来。

许清元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一直到晌午,许长海突然来了小书房,先是教训了一顿许菘之没有学习自主性之后,才道:“你先生为了准备明年的乡试,已经向为父请辞回老家了,从今天起到新先生来之前,就由为父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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