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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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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挨打是不是?”杨大哥伸出巴掌,“再让我看见你翻白眼,回去你等着挨烧火棍。”

杨小弟又想翻白眼,又生生忍住了。

前厅,程石刚脱身喝杯茶,身边又坐来个人,他抬眼发现有些眼熟。

“程少爷,我是吴家饭庄的老板。”老头都不自称是吴德发他爹了,他歉疚地低声赔礼:“我养出个畜牲,做了错事也遭了报应,都说人死恩怨消,还望你跟长辈打个招呼,看能否别打压我的生意。”

程石一脑门的疑惑,“打压生意?你找错仇人了吧?”

“我家饭庄隔三差五有地痞无赖来捣乱,我找人打听了,说是受人所托。”他欲言又止,注意到有人在往这里看,但也顾不上了,他实在是被折腾的满头包,“我那逆子跟你抢了几亩田地,我们也用不上,不如你们就近种上粮食?或是旁的什么。”

话说的含蓄,就是想拿好处和解。

程石自然不能承认背后是他家指使的,一口咬定他找错了仇人,“我家长辈事忙,无暇做这种事,你说得对,人死恩怨消,我也没打算再找你家的麻烦。”他动了动手指,“那畜牲在外糟蹋了不少姑娘,除了这事不知道还结了多少仇家,我家……可能也是被冒名了。”

儿子是畜牲爹又是什么?别看吴老头骂的顺口,当从别人嘴里听了这两个字,脸上有一瞬间的抽搐。但他承认程石说的有理,这半年程石的确是没对他家做过什么。

他脸上换了个笑,带着些无奈,“德发死了我才知道,他是被吴县令的人威胁了,不然他跟你无冤无仇的,哪会舍命做这糊涂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他也为他犯的错付出了代价,但也是我教子不严,事发后一直没机会亲口道个谦。”

要是旁人他肯定不会这么低三下四,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吴县令一家下大牢就是姜家带头算计的,他哪能不担惊受怕。

程石想了一瞬,接下推过来的地契。

看老头如释重负的离开,他挑眼笑笑。

等傍晚回去了,他把这张地契交给杨柳,研墨给他大舅写信。

“你怎么接下了?”杨柳不解,“莫非真要和解不成?”

“你当你男人是个软骨头?和解什么?”程石头都不抬,“他合该道歉,谁说我听了道歉就是原谅他了。送上门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又不是臭狗屎。”

杨柳不说话。

程石放下毛笔揭开纸张放一旁晾着,绕过书桌搂着她往卧房去,“吴德发若是没死,这张地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收,那是对你的不尊重。现在他估计已经化白骨了,这是他家替他赔罪的谢罪礼,补偿你受到的惊吓,肯定得收。”

地契上是二十亩地,除了吴德发当初截道买走的,他爹又另买了十来亩,合起来估摸有一百多两银子。

这么一想,杨柳立马气顺了,跟谁过不去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那你给大舅写信是打算怎么办?”她问。

“不怎么办,我就是问问。”不对,他觉得都不用问,转身回去把信撕了,“反正不是咱家做的,他仇人那么多,鬼知道是谁。”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撕烂的信还在地上扔着, 过了个夜,程石又转变了想法,他收了吴家二十亩地这事要给他大舅透个气, 信尾带了一笔,问了吴老头说的地痞流氓打着长风镖局的名义去他家饭庄找事。如果是姜家差使的那倒没事, 万一真是旁人打着长风镖局的名义拿钱雇人找茬, 或轻或重都要找出人给个教训,免得以后有人效仿闹出大乱子。

“我去镇上一趟。”他揣上信封跟杨柳交代,“你把地契给我, 我去改名登记。”

“不等大舅来信了再改?”杨柳有些拿不准,她见识少, 在这等事上有些胆小,于她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总提着心害怕是栽赃。

程石冲她安抚地笑笑,准备拿地契的手翻个面搭她肩上捏了捏,“二十亩地,就当全是良田也就八两一亩, 一百五六十两在乡下是大钱, 但对吴家来说不会伤筋动骨, 对咱家来说更不是。”

见她还有些迷糊, 他拉近她小声说:“跟你透个底,娘在武馆当武师傅,外祖给她开的月俸是五十两,她收藏的那些兵器,个个大几十两, 那个长戟可还记得?它的价钱比这二十亩地还贵。”看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震惊地合不拢嘴, 好笑地扶起肉肉的下巴,“给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你心里该换杆秤了,咱家比你想的富贵,长风镖局也比你想的势头大,别害怕类似吴老头这等人会明面上害人。”

他本来想说这两年吴县令从长风镖局收的贿赂有多少,又怕吓到她,当时他拿到那几张票据都惊得心里一跳,就改了说辞,拿他娘举例。

“娘好厉害。”杨柳赞叹,随后喃喃:“当初商议婚事的时候,你家竟然没嫌弃我。”太不可思议了,换位而处,如果她有这个家世还有年入大几百两的能力,她儿子要是想娶个大字不识的农女,她肯定会有不情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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