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 / 3)
最该做的。
太后与皇后两个人红着眼相别,待裴鸢走后,太后捋了捋头发,她把身为太皇太后所有的官制都穿在了身上,看了眼时辰对乔嬷嬷道:“总要去一趟的。”
太后迈入勤安殿的时候,带进来外面的水汽。她没有向皇上行礼,薄且也没向她行晚辈之礼。太后自顾自地坐下,理好衣服,望着外面的绵绵细雨问:“皇上,这雨还能停吗?”
“自然会在老天爷想停的时候就停了。”薄且也看向外面然后道。
太后:“这奇异气象是从裴家出事那日开始的,可见老天爷是有所感的。”
薄且:“太后想说什么,您都不怕报应,朕是您的孙儿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我现在怕了,这不就是我的报应吗。”
薄且点点头:“太后说得是,那朕就等着朕也有这一日的时候吧。”
太后笑,然后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薄且在她身后道:“太后,朕说这雨,不等您走回保宜宫就会停,您信吗?”
太后没有回头,只是眼睛更红了,滴血一般,她闭了会儿目,睁开后重新迈步离开了勤安殿。
他们都知道,你死我活的争斗重新在皇宫,这一权力巅峰处重现。
太后的轿子停在保宜宫外,乔嬷嬷扶着她下轿,两个人同时楞住,就在此刻,下了三日的雨豪无预兆地,忽然就停了。
太后甩开乔嬷嬷,无头无尾地厉声道:“我没错。”
乔嬷嬷只有心疼,赶紧道:“您当然没错,您永远不会错。”
太后从得知裴家一百二十一口死在刀剑下的时候,都没有哭,却在此时眼泪留了下来。
东宫,沈宝用已经三天没见到孩子了,也没见到薄且。
今日她难得问起皇上的行踪,春然借机把外面所发生的事全部说与了她听。听后,沈宝用觉得寒冷异常,她缩在被子里问:“死了?咏贵妃也死了?”
春然点头,沈宝用觉得更冷了,冷到上牙打下牙的程度,春然差点以为她要发热,但试了温度没有事。
沈宝用知道她没得病,她只是被吓的,被薄且的疯劲与狠劲吓的。若是在她有孩子前,薄且再疯再狠她也是不怕的,但现在她终于明白软肋在身的真实感触了。
作者有话说:
“不过,咏贵妃的死与裴府的祸事没有关系,她是因为听到家里出了事,硬要抗旨闯出废宫,与护卫动了刀才被砍杀的。”春然解释道。
这不正说明裴家之事不简单吗,就算咏贵妃被贬为了庶人,她之前也是贵妃啊,她还是裴家女,是太后的亲侄女,在裴家被灭门后,她不应该得到怜惜与厚待的吗,怎么就因为悲伤过度关心则乱到冲动了一些,就得到被当场砍杀的下场。说不是皇上的授意或默许,沈宝用是不信的。
是以听到这个沈宝用更确信,裴家出事与薄且脱不了干系。她以为那日,薄且逼着太后离开就已经算是不孝不顺,大逆不道了,不想他还有后手,可能在他平静与太后说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起了杀心。
裴家人以及咏贵妃,她见都没见过,自然不会为对方的遭遇感到难过,但会共情。联想到自己与孩子,一样是要在薄且手下讨生活,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哪天惹到他,他会不会再次发疯杀人。
想到只来得及见上一面的孩子,沈宝用心里难受,这加重了她身体的不适,她皱眉弓起身子,春然见了赶紧询问:“主子,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
沈宝用看她一眼,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春然在她生下孩子后就改了称呼,一口一个主子地叫她。
沈宝用:“是有些疼得厉害,看来还是堵了,你去叫吧。”
郭医女跟她说过,不亲自喂孩子怕会匈堵,会疼还可能会起热,所以她有听话地吃了疏通的药,产婆通过按压也来助了一臂之力,但现在看来还是无用,从昨天就隐隐有些疼,后面越来越疼,到了此刻,竟是有些疼到难耐。
春然听她这样说,马上应下亲自去请太医。走出内院才想起来忘了带主子用过的垫帕,她想着一并拿去给郭医女看一下,是不是不需要再垫了,她转身往回走。
屋中沈宝用继续弓着身子,感觉得到这会儿开始起热,原来她上牙打下牙真的是发热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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